第八十八回 成全（二更）[第3頁/共4頁]

陳氏眉飛色舞道：“老太太，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到我們府裡來的力哥兒，就是站在沈老太爺身後的阿誰，還給您請過安呢。”

老太太醒過神來，擦了擦眼淚，哀道：“珊兒，你實話跟祖母說，甚麼時候有了這個動機？”

陳氏道：“老太太，力哥兒的父親前些日子升任都察院左副都禦使，今兒那些太太們恁是鼓動著親家母，特特讓親家母把他叫到跟前來相看呢。老太太，您是冇看到，直愣愣地盯著人家哥兒看，眼睛都不帶眨地，就像惡狼見了肥羊似的，都想搶著來當半子呢。你說好笑不成笑？”

錢嬤嬤上前幫老太太拆下珠翠，解下衣衫，奉侍老太太歇下。

周老太太恍若未聞，怔怔發楞，此情此景，是多麼的熟諳。

隻聽那陳氏樂道：“老太太，今兒另有件趣事說給您聽。”

老太太不待錢嬤嬤說話，自顧自道：“我養了她一場，天然要為她籌算。累了，快幫我洗漱。”

蔣欣珊淚中帶羞，羞中帶嬌，紅著臉道：“老太太，孫女覺著他……很好！”

周雨睛眼眶微紅：“既是吃了性子的虧，也是太自發得事。一個女人家，得自重矜持，嚴守端方。你得讓男方求著你，而不是你上竿子貼上去，從古至今，隻要求娶返來的媳婦纔是寶。那些個隻一眼便芳心暗許，不能矜持的女子有幾個是好了局的？我真真是悔怨冇聽父母的勸啊！”

老太太一聽，眯眯笑道：“珊兒，可有此事？”

老太太歎道：“眼下也隻要這個彆例。明兒個，我就找大老爺，二老爺商討。嬤嬤，我這內心擔憂的是沈家哥兒可為良配？”

錢嬤嬤見老太太臉有悲色，輕聲安慰道：“老太太性子向來利爽，從不知藏著掖著，當年也是吃了性子的虧。”

老太太也不睬她，在床沿上坐定，冷冷看著地上的人，道：“說罷，跪祖母甚麼事？”

周老太太聽了沈氏阿諛的話，喜笑容開道：“你這猴兒，儘說好話，哄老婆子我高興。你們沈家詩禮傳家，都是讀書之人，哪像我們家似的，見了書個個喊頭疼，這些年，統共就出了二老爺這麼個讀書人，現在就指著下一輩了。”

……

老太太眼角看向顧氏母女，見這兩人端著茶盞含笑不語。心下便有些不舒暢。

老太太聽罷，哈哈大笑：“人道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現在怎地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