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竹籃打水[第1頁/共4頁]

張一明進京後，吃住則都由李府供應，又是個墨客，之乎者也說得利落，柴米油鹽則一竅不通，想動手邊二十兩銀子對付個把月總儘夠。

蔣宏生拿出信，神采突變，再也忍不住罵了句：“豎子可愛！”便把信遞給了李威。

張父受此大辱，終忍不住惡言以對，見有人圍觀，方纔止了聲。

有人得誌，就有人對勁。

張一明得知本身隻中了二甲三十六名，急火攻心，噴出一口血來。

張一明聞言撲倒在地，哭訴落第之人大部分有了下落，唯獨他懸而未知。

張父一口濃痰吐向李威方纔站定的處所：“呸，我兒子堂堂會元公，飽讀詩書，定會高中狀元的，到時候，可……”

顧氏含笑道：“隻能說兩個孩子冇有緣份罷了。婚姻之事，講究個你情我願，強扭的瓜畢竟是不甜，趁著尚未說定。不如就隨他去吧。李大人的一片美意，交來回回的周旋，我感激肺腑。”

本來張父想著兒子好歹中了會元，又與大戶人家的蜜斯議親，不能丟了兒子的臉麵。臨行前，便給自個與家中的三個女眷各做了一身衣裳，買了幾件簡樸金飾，裝點門麵。李府隨信捎來的二百兩上京的川資，撤除雇車，吃喝，盤費，也隻剩也十幾兩。

張一明頓如五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缺，渾渾噩噩走出了李府。

又過幾日，翰林院再考。張一明不知為何，落了榜，焦急上火一下子病倒在堆棧。一番周折後，人已瘦得脫了形，再不複剛中會元時蕭灑漂亮的模樣。

一場病花去了張家人統統的積儲，無可何如之下，典了幾件金飾，換了些銀兩，又退了一間房，一家五口擠在一個房間裡。幸虧三月尾的天，稍稍有了些暖意，打兩個地鋪總算是有個安身之處。

前三甲天然風景無窮，卻未見天子有任何動靜，擇婿一說垂垂冇了聲響，殿試過後，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編修。

李威見跪在地上伏地而泣的張一明，不知是悲是喜，嘲笑道：“我本不籌算再見你，不過是想問你兩句話罷了。你定過親，中了秀才後嫌棄女方家故又退了親，可有此事？”

張一明出了門，剛想與管家再道幾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之類的客氣話，卻聞聲吱呀一聲，後門俄然關上。

好久過後，隻聽頂上有個聲音道：“看在同親之誼的份上，我勸你一句話，老誠懇實等著吧，好自為之。”

“你不但獲咎了蔣家，還獲咎了沈家，孫家，馮家。彆看他們昔日裡不如何走動，關頭時候，隻要一聲號召，彆說你一個小小的會元，就是我也得避著三分。更何況此次蔣家身後另有其人，不是你、我能屑想的，你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