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忽然之間 第一百零七章 在潭邊（下）[第3頁/共3頁]

……

“風趣你個頭。”

寧缺抱著桑桑，靠著軟溫的獸皮倚著，看著夜空裡的星星和明月發楞。

如果把這個天下縮小些，或者讓這個天下裡的物質更少一些，以桑桑的才氣，或者還能維繫更長一段時候。

“她在那裡？”

……

過了會兒。

他活著間尋覓桑桑很多天，很多處所，以無距境地縱橫萬裡來去，耗損極大，還是慢了一步——寧缺與桑桑之間的本命聯絡，賽過人間最強。

她的情感很安靜，乃至顯得有些冷酷，不是那麼當真，卻格外當真。

究竟上，寧缺見到觀主的次數很少，都是在長安城，現在想來，每次相見，彷彿都伴著風雪，極其酷寒，從外到裡。

他俄然說道：“能不能不要看？”

刀鋒破空，化作無數殘影，每道刀影，都是一道筆劃，兩道筆劃，便是一個字，他的鐵刀，刹時便在寒潭畔，寫出了數千個字。

觀主腳下，有幾根正在伸展腰肢的翠綠青草，悄無聲氣碎成無數屑。

她正在變得越來越衰弱。或者說。越來越像個淺顯的婦人。這個究竟讓她沉默，讓她無法，也讓她更加氣憤。

他看著寒潭那頭，看著那些積雪下乾黃的舊草，臉上冇有任何神采，表情也冇有生起任何微瀾，因為那邊空無一物。

冇有清脆分裂的聲音，隻要劈麵一陣微寒的風，他便回到了實在的天下，站到了實在的寒潭畔，回顧望去，無路也無屋。

“好吧，我說……就算非要看，能不能帶點情感？”

他神采慘白如紙，識海裡的念力為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