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神來之筆 第一百零六章 菩提樹下踏山行[第2頁/共4頁]

她不在乎被本身踩在腳下的老衲能支撐多長時候，她隻是要看那棵樹。

她用蒼穹的力量，來壓抑大地。

首坐坐在菩提樹下，他若不讓，如何看的到？

這位老衲頭戴鬥笠，手持錫杖，身材彷彿與蕭瑟無垠的大地緊緊相連，其重如山，實在如原，便是罡風也不能撼動微毫。

黑sè馬車停在菩提樹前，寧缺和桑桑走了下來。

佛祖留給人間的棋盤，天然不凡。 . .

“甚麼是涅槃？”桑桑問道。

這句話好不講理，彷彿玩皮的小孩子掠取玩具時講的事理，講經首坐那裡想到昊天竟然會說出如許的話，不由怔住。

他坐在樹下，便是一道山脈，其根深植於地殼之間，其峰矗立入雲，已至彼蒼，即便昊天來到人間，又如何超越？

寧缺微怔，說道：“涅槃是佛宗的最高境地……”

是的，講經首坐便是大地間一道無形卻極其雄峻的山脈，他的雙腳彷彿生在田野之間，手中的錫杖便是山脈裡的巨樹。

彷彿站在峰巔看風景。

菩提樹下有幾處微陷的陳跡，內裡光滑如鏡，非常乾淨，冇有落葉，冇有積灰，也冇有雪花，內裡甚麼都冇有。

“在爛柯寺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他已經死去，但還活著。”

桑桑走到菩提樹下，向首坐身上走去。

佛祖於菩提樹下側臥閉目涅槃，這些便是他留在人間最後的陳跡。

“我不明白，佛祖不是早就涅槃了嗎？”

青青的菩提樹冇有倒下，蒲團般的葉子卻落了滿地。

這畫麵看著有些奇特，有些令人冇法瞭解。

首坐緩緩閉上眼睛，不看向樹下走來的她。

桑桑望向窗外飄著雪的荒漠，說道：“如你教員那般，佛陀亦曾思慮如何能夠勝我。他想用聰明來洞悉我。卻不能成事，因而他想勘破因果，再跳出因果，熬過期候，便能熬過我，但是誰能真的跳出因果，超出時候？”

她向首坐的身上走去，就像是一隻白象要登上園林裡清秀的假山。

講經首坐冇有看寧缺，而是看著他身邊的桑桑，眼裡的情感非常龐大，有顧恤有悲憫有憐憫，最多的則是果斷。

哪怕這道山脈與田野相接，其下便是無儘厚土，但她仍然能夠壓抑。

老衲不是佛祖，而是當古人間之佛：懸空寺講經首坐。

桑桑麵無神采說道：“如果涅槃就是死，為甚麼不乾脆叫死？”

寧缺說道：“我們不是削髮人，不打機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