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第1頁/共4頁]
吃罷飯,賈母按例是要安息的,是以四姊妹隻略坐了坐,就退了出來,想著大中午的,也無處可去,且黛玉也是要歇午覺的,因而就商定未時三刻再在黛玉房中相見,一同去看璉二嫂子,方各自散了。
黛玉曉得,莫說本身,就是春柳她們幾個在家時,仗著她的臉,誰敢真欺負了她們去,現在趕上這等事,於她們也是頭一遭,怪不得春柳這麼慎重的人也失了常態。
黛玉笑啐了她一口,“呸,不是沉甸甸的,纔怪冇意義的呢。”停了一會兒,象是對雪雁,又象是在對本身說道,“……我早間出去了這半晌,冷眼瞧著,這府裡彆說主子,就是略有些麵子的婆子丫頭也都是插金戴玉的,我就想起你們幾個來……現在雖在孝裡,這金的東西不好戴,也可按了模樣,打些銀的戴起來……嘻嘻,你們的打扮就是我的麵子,也莫教親戚們看輕了我們林家去。”
正說著,卻見軟簾一挑,倒是王嬤嬤聞聲內屋裡有聲響,出去看看,“女人怎地不好好歇著,謹慎一會子又嚷嚷不舒暢。”雪雁忙站起家來,王嬤嬤走過來給黛玉掖了掖被角,輕歎了口氣,“女人受委曲了……如果這廂實在不好住,我們給老爺說去,讓他接女人你回家罷。”黛玉知是安撫之言,也不作真。隻又將剛纔的意義說給了王嬤嬤聽。黛玉身邊的丫頭在打扮上都是隨黛玉的多,黛玉受她母親影響,是個求精不求多的,頭麵總以高雅清爽為主,隻不脫了身份,如何簡練如何弄。主子如此,丫頭們自也不會戴多了,總不能說丫頭蓋過了主子去,又跟著黛玉見多了好東西,金啊銀的,幾個丫頭也冇放在心上,是以那金鎖雖說分量足,倒是賞下來冇戴幾天就給擱到了一邊。王嬤嬤是曉得四個丫頭有這件物事,隻不知黛玉怎地想起這物件來,黛玉離家時,也備了些銀飾以作裝點,因這銀飾是紅色的,孝中倒也戴得,可孝中金飾本就繁複,誰會巴巴地去打了銀鎖來戴的。
在外祖母問這句話之前,黛玉心心想想的,就是如何立馬出了這口惡氣。不要怪她涵養不敷,實在是氣極了,都說打人莫打臉,傷人莫悲傷,那王氏幾次三番,但是字字句句都在往她臉上打,內心傷,是可忍孰不成忍*?她是誰,林家的獨生嫡女,父母待她如珠似寶……呸,珠寶算甚麼,她就是父親的眼中珠,母親的心頭血。莫說受過這等氣,在此之前,何人敢給她丁點兒神采看?
黛玉這般說了,賈母也不便窮究,一時鴛鴦上來講飯菜都得了,也就拋開了這話,退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