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第4頁/共4頁]

李嬤嬤乾脆了半日，方纔神清氣爽地要告彆，黛玉想著昔日裡與她共同對於寶玉的情分，倒不好不提點她些，“……寶玉夙來是個長情的，且又慣常極保護女孩兒。襲人伏侍他多年……現在這一下子熱刺刺地去了，倘若他放學返來曉得了，還指不定是要鬨成甚麼樣呢。可要勞煩嬤嬤多費點神了……”

黛玉笑盈盈地應著李嬤嬤的話，又表示身邊紫鵑給李嬤嬤續茶。複向李嬤嬤問道：“怎地老太太忽忽地動起氣來？”

寶玉聽得平日寵他的老太太這般說，也是嚇了一跳，歇動手來四下一瞧，見綺霰、晴雯等人俱是一麵錯愕的模樣。他靜了半晌，終是將手裡的凍石杯子丟回了幾上，一撩袍子進了閣房，往床上直直一倒，嗚嗚哭了起來。

現在瞧著，襲人應是走了……

待寶玉放學返來曉得了此事，當時就在屋子鬨騰開了，直跳著腳摔了好些東西，就要鬨到老太太那邊。不想還冇出門呢，就見老太太屋裡的玻璃過來問話：“……老太太聽著動靜，打發我過來問問，是哪一個丫頭不會伏侍，惹得寶玉發惱，也不必回她白叟家，直接打收回去就是了。”

黛玉這話雖輕淺，卻正在點子上。凡是曉得寶玉性子的，不由都皺了眉。李嬤嬤的歡樂勁立時就去了五分，且又眼看著天氣不早了，寶玉目睹就要放學了……今後的對勁還得等過了本日這關才行呢，李嬤嬤終究熟諳到難度地點，忙忙地辭了黛玉一徑想體例去了。

可本日分歧。襲人真的走了？阿誰以往時不時給她添堵，並且會在今後的日子給她帶來更多費事的襲人，走了？……

嗬……

統統的聲音，連同她自個兒的，都似從遠方搖擺著傳來……

兩人一走，黛玉就蹙了眉轉眸來看紫鵑。紫鵑此時已回過神來，見黛玉瞧她，遂低了頭輕聲道：“……老太太多少年都未曾發落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