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 真實人間（補更7.8）[第1頁/共3頁]

隔日一早，兩支小隊分開雄師，一支往西北去曳星，一支往東南，去醉鹿。

接連十天，錢顯民連丟一十九縣，華州三分之一的版圖在他的行軍圖上消逝無蹤。

“是啊，五年前的災荒，多少人易子而食，易妻而食。這幾年天下四分五裂，也多的是分人而食，析骸以爨之事。我還傳聞塞外有很多蠻族，他們行兵兵戈從不帶糧草，隻帶女人，可洗衣裳，可燒飯，可【不被答應呈現的詞】，還……可食用。”蘇玉梅道。

蘇玉梅悄悄咳嗽了下，斂笑說道：“不過阿梨女人，我在擔憂一件事。”

夏昭衣冇有太多話叮囑這些女人們，隻說曳星官兵們如何問，她們便如何答，照實說便可。

“……你如此一說，我也有了，”蘇玉梅輕聲道，“是，吃人嗎？”

待部下跑來，稟報陳家兵馬也被阿梨滅儘一事，錢顯民毫無半分高興之情。

殘暴，驚懼，陰暗，倒是當今天下最實在的人間。

“便是那幾個女人，不知她們去了曳星，會否再出來找這些流民。徹夜得你願為她們出頭，她們竟還跑出來為那些‘老爺’討情，我……是有些恨其不爭的。”

“嗚嗚嗚……”錢顯民的眼淚俄然掉了下來。

說是男人跟來乾甚麼，但夏昭衣和蘇玉梅沿著河岸徐行而去，詹寧和李滿始終保持著十步間隔，跟在她們前麵。

夏昭衣冇說下去，搖了點頭。

錢顯民親上疆場也無用，軍隊士氣早被夏家軍打散了。

“挺簡樸的事理，”夏昭衣安靜道，“宗族製，賦性使然，這是對成年人的馴化。”

他們一起從華州西北的慈德殺出來，殺向全部華州。

“嗯。”

本日去漸春崗，明日去牛頭嶺，偶爾去無曲四周走一圈，將無曲無數未幾的守城將領們嚇得魂飛魄散。

他右手捂臉，當著帳中幾個部下的麵嚎啕大哭了起來。

“那她們會嗎？”蘇玉梅不放心，“會從曳星出來，又去找這幾位老爺麼？”

蘇玉梅似懂非懂，但又彷彿模糊能夠揣摩：“就，如同那幾個女人所說的誌願，實際上不過也是……馴化。”

與此同時，聶揮墨分兵兩路，一起打盤州，一起打華州。

“或者，他們會生不如死。”蘇玉梅又彌補。

他呆愣愣坐在凳子上，俄然憶起很多年前，他在慈德一刀斬下征糧官的腦袋，高舉著頭顱大聲叫喚：“我錢顯民，反了！”

變態。

“我冇有想到你會站出來，”夏昭衣看她，“不過，你的確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