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女如陌路[第1頁/共4頁]

程微緊緊閉著眼睛想，這輩子，她再也不會碰胭脂水粉了！

雪蘭和霜蘭都是韓氏貼身服侍的大丫環，聞言對視一眼，忙出去了，半晌後從耳房折返，一個端著臉盆子，一個托著軟巾等物。

看著程微茫然的神采，韓氏再也節製不住情感，扯著她的手腕對著鏡子指導：“孽障，你塗脂抹粉，是想著再膠葛你大表哥嗎？就算你不要臉麵，我這當母親的還要呢，從速給我洗了去！”

她伏地叩首，咚咚有聲，程微下認識掙紮著喊道：“母親，不關二姐的事，是我本身弄的――”

但是，想到這裡，程微更加不明白了。

婦人已是從美人榻上起了身，臉上陰雲密佈，幾步逼近了程微，胸脯的起伏顯現了她死力壓抑的情感：“程微，你還問如何了？”

程微才捱了打，臉上火辣辣地疼，俄然沾了濕熱的軟巾，忍不住掙紮著避開，韓氏一邊加大力量一邊恨聲道：“你還敢躲，是不是捨不得這張假臉，啊？”

在她看來，外祖母對她好，外祖父對她好，大孃舅和大舅母都馴良，止表哥也好的。她自小常去外祖家小住，更喜好那邊，如果嫁給止表哥，就能一向和統統對她好，她也喜好的人在一起了。

“三妹，你快彆和母親頂撞了。”程瑤抬開端，額頭已經青了，她吃緊扯了程微裙角一下，目光環顧，然後微微咬唇，鼓起勇氣對韓氏道，“母親，瑤兒和三妹不懂事，惹了您氣惱，您經驗是該當的，隻是……先讓幾個服侍的下去吧。”

婦人抓起手邊高幾上的茶杯，就擲了過來。

“夫人，三女人眼睛彷彿進水了，怕是痛得短長，還是讓老婆子給她洗洗吧。”一向在屋子裡立著的婆子終究忍不住開口。

程微的外祖家，是世襲一等衛國公。當初容氏爭奪天下，從龍之臣無數，封一等國公的不過八人，到了當朝，除爵的除爵，降等的降等，八位國公隻剩其二，此中之一便是衛國公府韓家，而程微的大舅母陶氏，恰是現任的衛國公夫人。

可二姐肌膚得空，麗質天成，有“淨水出芙蓉”的本錢，而大多數少女，臉上肌膚總會或多或少有些瑕疵，不然以高價著稱的“巧天成”水粉鋪子，就不會專為少女推出這一款香粉了。

她終究忍不住頂撞：“我冇有不要臉麵，母親您忘了，那日是花朝節啊，母親您當年，不也是在花朝節上看中了父親麼――”

桂媽媽扶了程微往暖閣走，程瑤趕緊跟上，卻被韓氏喊住：“瑤兒，你留下，我有話要叮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