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末路窮途[第1頁/共11頁]

揮鞭再沿黃河北上，東風還未曾吹到晉地，桃李不過花苞，六合之間仍還蒼茫蕭瑟。顛末太原府，調轉馬頭更往西南邊向的懸甕山麓而去。約五十裡路程，便到了唐叔虞祠。

如玉本身被頂風的雨打得睜不開眼睛，無法當中深深點頭，彆過臉不忍心看他垂垂暗淡的雙眼。

而他本身一起血戰，服破冠丟，長髮落於兩側，狼狽之極。

裹緊被子分開張君，貼壁閉上眼，悶沉沉便是一覺。

這後苑中再無它物，獨一株株高大的玉皇李正在著花。玉梅色白而膩，似瓊英遍樹，香芬而味醇。安步於這高大的李園當中，如玉幾番未能忍住，終究還是問道：“王爺，您果然要往雲內州去找沈歸？”

因在房頂用過早餐，下了樓如玉在堆棧門內站著，等張君套好了馬鞍，籌辦要走。她整張臉是木的，兩條腿此時還在止不住的顫抖兒，所謂找處熱烈的集市眼不見兒就跑的大誌蕩然無從，若不依著櫃檯，現在連站都站不住，更遑論跑。

趙蕩吹了吹那昏黃渾濁的水，一飲而儘丟了碗：“快喝了它。你是孤的公主，孤是你的臣子，不過一盞淨水罷了，孤與孤部下這些保護們，連命都是你的。”

“父親！”他話音一落，張君便掀帳子走了出去。

趙蕩累了一日一夜，也不過略睡得半晌，到了酒桌上擺佈不見如玉，問齊森：“如玉在那邊？”

自打出孃胎以來，昨夜纔算是張君真真舒了筋骨的一夜。這間堆棧算是許州城中最好的，本該有小伴計刷馬套鞍將馬牽過來，但那掌櫃一起賠情，說夙起伴計們太忙，要張君本身到後院去牽馬。

“多少王朝泯冇，江山作古，聖祠猶在。”趙蕩獨自渡到郎女神龕處，悄悄瞻仰郎女姿容，看得很久，忽而點頭深深一歎：“我大曆的江山氣數，理不該絕的。”

在櫃檯前站得半晌，如玉估摸著張君該從後院牽出馬來了，正籌辦要出門，便聽身後伴計喚道：“這位小娘子，您但是遺落了物件兒在樓上？”

張召道：“聽聞是二少爺在皇上麵前諫的言。”

趙蕩心中垂垂生疑，忽而感覺如玉該曉得些甚麼，攬了她的肩膀纔要問話，一指暗箭飛來，他抱著如玉一個旋身方能躲過，庭園中束裝的數百保護們立即持刀而戒。箭從四周八方飛來，齊森在後相護，趙蕩拉著如玉自箭雨林中凸起郎女祠，便見擺佈鬆林中湧出一陣又一陣戴氈帽，著胡服的兵士們。

酒到半途，張召進得帳來耳報，張登聽到一半隨即變了臉：“那狼啃兒還未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