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授課(五)[第1頁/共3頁]
他口中說著,心中卻想:莫非顧卿這是疇前本身受過大苦,是以現在要來我身上找補?可我也冇有縱馬傷人農田啊!種這一年地,實在腰痠背痛的,還冇甚麼收成,天子還冇真做,臉已是丟光了,連平常農夫都不如。
顧延章微微一笑,道:“他倒是想要我去那農夫家中做工,隻彆人那裡敢要,隻怕我把地步全毀了,鬨到最後,兄長便在我家後院裡頭辟了一塊土,倒比陛下這一回打理的更大些,叫我種一年麥子並黍米……”
即使有熟知稼穡的內侍官手把手帶著,可一個從無務農經曆的人隻用閒時抽暇打理兩丈見方的地盤,還想要彆離蒔植五穀,並不實際。
楊太後轉頭一看,公然是趙昉走了過來。
顧延章笑道:“我當時不過七歲,每日隻想著耍槍弄棒,被壓著在田間耗了幾個月,便擇了機遇,到得祖母麵前哭訴……”
她的表情一時有些龐大,最後還是當何為麼都冇有聽到普通,由著此事疇昔了。
就著兒子這很多話,楊太後把那煮得有些焦糊的黍米粥吃了個乾清乾淨,竟是好似品出了幾絲甜膩膩的味道。
仲秋過後,趙昉的頭年種下的統統穀種俱已收成結束,所得穀物加起來也隻要一個袋子。
趙昉年紀雖小,心機卻細,下頭人揹著他偷偷捉蟲、除草、澆水,他一看皆知,內侍們見瞞不住,也隻好老誠懇實任由這吃飽了撐著冇事乾的天子自行其是。
她故意想要安慰,隻是說了幾次,全不頂用,因怕憂思傷身悲傷,已是起了心機去把顧延章叫來,不想這日合法飯時,卻見趙昉下了學返來殿中,親身捧了一個小碗過來,道:“母後,這是兒臣做的……特給母後嘗一嘗。”
他固然極力禁止,可那語氣當中還是含著幾分鬱鬱。
“原是張舍人家的小公子,喚作張璧那一個,送了一抓麥子出去,說是他去歲種得的,此平分做四份,送去了贛州一份,給了張瑚張公事一份,顧官人家一份,另有一份便給了宮中……”
又道:“本日隻得了這一點子黍米……等下回熟很多了,兒臣再拿來做黍米糕……”
楊太後並不是來看兒子笑話的,趕緊安撫了他幾句,又道:“世上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做天子的,莫非還同農夫去比種田種地不成?”
自此以後,楊太後便上了心,公然趙昉連續好幾日固然作息還是,情感卻一向不高,每日做完文武功課,不是在田間來來去去,便是埋首農書當中,想來是在尋覓可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