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啟亡語[第1頁/共3頁]
此次她也不例外。
將食指舉到圈椅上方,拇指按在食指指腹,她用力往下一壓,食指指腹滴出血來,漸漸聚成滴。
她想,這算不算進步了?
想想都肉疼!
翌日一進衙門,陰十七直接找上林長生,卻在捕快吏房撲了個空。
轉了個身,她出了典吏房,籌算也去廟子街找找段可。
她雙手撐著空中,節製不住地喘氣,神采白得有如亡魂的臉,盜汗淋漓。
或許真讓王漢說對了,王憶中之死真的是因情而亡。
陰十七不必細算,便知還是騎馬劃算。
又因著早前她好不輕易存的兩角銀子已給了守大門的衙役通融,雖過後她進了衙門跟在陳躍身邊學做事,那兩個衙役見到她時,也會有點不美意義,但畢竟冇要將兩角銀子還給她的動機。
呂典吏說得非常在理,亦非常誠懇。
她站在正噴著鼻氣的黑馬跟前,非常糾結。
呂典吏是個半百的老頭,在這衙門起碼已待了三十年,他大字不識一個,能從一名小小的獄卒做到本日的典吏,非常不易。
陰十七笑了下。
很重的砰的一聲響,她想她的膝蓋又得淤青了。
陶婆婆是有些私存的銀兩,她也曉得放在哪處,可她連陶婆婆的麵都見不著,總不太好不問自取。
曲少子說不是,林長生與楊水、木楠問了段可相鄰的幾家人家,皆說有好長一段光陰未見到段可。
出衙門前,她先去了一趟典吏房,將特地買的一瓶竹葉青與打包的鹵豬蹄,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獻給呂典吏。
以她的心尖之血引亡魂最後之言,這便是她與生俱來的才氣。
一滴、兩滴、三滴……
她算了算,這半個時候裡,她大抵隻需摔一次。
也不會她技術不可,隻是純粹地與馬犯衝。
從城中衙門到城西廟子街,依她的腳程,跑的話得一個半時候,騎馬的話得半個時候。
因而這兩日,她在貧寒的根本上,已然生長到更貧寒的門路上。
陰十七正儘力與黑馬相目相對,詭計培養出臨時的深厚豪情來,好讓黑馬兄待會路上不至於將她摔得那般狠之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她覆蓋。
她轉而問了林長生四名快手之一的曲少子,曲少子說林長生到段可家裡去了。
陰十七乾脆在烏黑成一片的正廳裡席地而坐,想著方纔王憶中臨死前最想說的那句話。
她會騎馬,可也冇少摔。
可當她真牽了一匹衙門裡的高頭大馬之時,她有些犯難的與麵前的馬眼互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