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看遍民間[第1頁/共5頁]

李培南考慮好久，才應道：“待機會成熟，我自會措置。”

“孃親曾在二十多年前，被苗蠟的蠟屍毒氣禍害過一次，父親是以記恨在心。”李培南答得簡短，並未多提及父輩舊事。

閔安一說完，李培南就記起了她那檀卷抄本上的內容，應道：“苗蠟族就是司衙裡另三成案子狀凶？”

州縣衙門檢查百案，監判死犯，在官方傳聞中是個鬼神冤魂充滿的處所，按察使司衙也不例外。

秋夏季候的雨來得疏落，滴滴答答打在屋簷下。四周極靜，彷彿除了避雨的閔安與李培南，整座村莊裡已經冇了旁人。風裡捲來泥土的氣味，撲鼻而來的都是蕭寒意。

城隍廟門樓外，集市熱烈不凡。少壯男女齊聚於此，歡度一年一次的花枝節。女人們穿上斑斕衣裝，手持時令花束跳舞。她們的身邊，就是各種秧馬、竹竿、花轎、絲竹演出。

閔安紅了臉：“我纔來一月，哪能學得如許快。”遊方曲裡儘是一些綿綿情話，叫她怎能唱出口。

他就站在簷下聽雨，等著雨聲變大。

閔安這才曉得李培南生母並未離世的奧妙，不得不震驚。李培南仍然不提過往，搶先走出了村莊。閔安跑上前去，再帶他走過幾個村莊，讓他看遍了民生百態，最後才走回了司衙。

李培南久居西疆多年，怎會不懂各部民風。他不回贈，就是不想令人曲解。他一派矜淡走在閔安身邊，她問他：“餓不餓？”

閔安彎嘴笑著，要去抓住李培南的手臂，想攀附在那上麵。李培南急避，她不悅地說道：“為甚麼柔然能拉住你，偏生我就不可？”

閔安苦笑：“多謝你如此信賴我，遵還是日經驗來看，廢除鬼神之說需移風易俗。若想改正百姓朝拜之風，必須突破苗蠟神像，替他們塑造一個真正的豪傑。”

李培南迴道：“你們的聖賢應是說過‘不語亂力怪神’，如此參拜，不怕有違遺訓？”

李培南夙起以後隨閔安巡查各處，看到衙門諸多不凡情狀，忍不住多待了半晌。閔安站在穿堂裡遙遙對棺木拱拱手，轉頭說道：“內裡傳聞放著萬人敵張飛將軍的骸骨，世人唯恐大將軍降禍於本身，爭著禮拜祭奠。”

李培南四周看了看，削來數截樹枝，修補好了籬笆。閔安從廚房出來，端著一個黑瓷盅，喚他過來用飯。他看著盅裡的黑米團，遊移挑了一筷送入嘴中，頓時一股灶火熏出的苦焦味落進喉頭，他竭力吞下，不動聲色。

“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