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鬨事[第4頁/共5頁]

錦哥扭頭一看，卻本來是太太被幾個丫環婆子扶著走了出來。

錦哥皺起眉。

太太又咳了一陣，見錦哥一臉的擔憂，便拍拍她的手，扭頭對老管家喝道：“不就是幾個兵痞撞門嗎？至於這麼亂了陣腳！一個個都給我該回哪兒去回哪去，不準堵在這門口！”又進步嗓門衝門外喝道：“抄不抄家那是朝廷的事，又豈是甚麼人都能做得主的？！我倒要看看哪小我這麼大膽，竟敢替皇上做這個主！”

被她這麼定定地望著，奶孃俄然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心底深藏著的阿誰動機，竟被這個還不到十二歲的小女人看得一清二楚似的。她不由好一陣不安閒。

錦哥一聽，忙從榻高低來，向外跑去。

見太太出來，慌亂的仆婦們這才平靜了一些。

錦哥驚呼一聲，從速迎了上去。

錦哥一驚，忙擺脫太太的度量，揚聲問道：“如何了？內裡甚麼聲音？”

那些大兵直鬨到宵禁時分才罵罵咧咧地散去。

宋文省自幼喪父，因著族人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生性剛烈的太太早早就領著兒子分宗單過，故而宋家幾近冇有世仆。現在家中的這些仆婦，包含錦哥的奶孃，大多都是宋文省中了狀元後才投來的。

太太早就看出錦哥神采不對，此時不由歎了口氣，命人抱走無憂，硬撐著身子坐起，將錦哥攬在懷裡輕聲哄著。

望著短短幾日就已經蕉萃得尖了下巴的錦哥，太太不由一陣心疼。她掙紮著坐起家，對錦哥道：“錦哥，隻怕這一回你父親是在災害逃了。你母親性子荏弱，又向來以你父親為主，今後這個家，隻怕還得你多擔待一些。”

錦哥搖點頭，道：“你叫人謹慎著流派，我們這裡一貫僻靜，可彆叫那些人闖出去纔是。”

太太的聲音傳出去，門外的撞門聲頓時一靜。

直到天將擦黑，去衙門的人才得以返來，帶來的倒是一個壞動靜。五城兵馬司的人一傳聞是“宋瘟神”家裡出了事，竟都相互推委起來，乃至另有人喝罵：“隻不過是被人踢了家門就來喊屈叫冤，趕明兒判你個滿門抄斬，看你還叫不叫！”

錦哥抱著太太狠狠地痛哭了一場，直到嗓子都沙啞了，這才抽泣著止住了淚。

都說孩子是敏感的，固然錦哥的脆弱隻在那一刹時閃過，卻也已經驚著了無憂。無憂一仰脖，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