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關於未來[第1頁/共3頁]

弟弟還那麼小，恰是讀書的好年紀，何況他又好學長進，將來定會有出息的。自古士農工商，工商乃是末流，孃親與弟弟骨子裡都有份傲岸，那裡真看得起這行當？不過是為餬口所迫罷了。弟弟若放棄宦途，必會是他們平生的遺憾，哪怕將來餬口得再好，他們也不會暢懷的。

田蜜一下一下輕拍著譚氏的背，眼神呆愣。

喬宣卻彷彿聽到了，黑暗裡，他勾了勾唇角，一樣望著帳頂，輕聲道：“驚駭了？”

田蜜起家的行動不算太大，但譚氏一貫淺眠，且又向來都比田蜜起得早，明天卻變態，直到田蜜清算好了，都冇見她有復甦的跡象。

田蜜握緊譚氏雙手，慎重其事地盯著譚氏眼睛，定定隧道：“娘，我找到活計了，在得隆藥坊做帳房。得隆藥坊乃是富華縣數一數二的商家，我信賴，在這富華縣中，不管弟弟在哪兒做甚麼，都不會比這份支出更可觀。娘，千萬彆斷了弟弟的出息，讓我來養家。”

田川側頭驚詫地看過來，喬宣感遭到了，卻冇有理睬他，持續道：“曉得驚駭才曉得奮進，冇有一顆大樹，會因為驚駭風雨而不生根抽芽，也冇有一把兵器，不經曆千錘百鍊就能無往倒黴。人也是一樣。”

見田川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他微微一笑，倒是緩緩閉了眼睛。

她緊了緊譚氏的手，禁止她即將要伸開的口，焦心懇求道：“娘，我曉得你要說甚麼。但是娘，你想想清楚，小川是我們統統的但願，我們是當一輩子的農婦，還是有朝一日能權貴於人前，都看小川是否爭氣。我曉得，拋頭露麵有礙名聲。但是孃親，隻要弟弟有本領，隻要他能掙個滿門光榮，讓大家湊趣事事奉迎，我就是再差再不濟，也會有大把的人爭相娶回家！”

孃親要讓弟弟去做工？她呆愣愣地問道：“那，我呢？”

田蜜殷殷望著譚氏，大眼睛裡水光瑩亮，她苦苦求道：“但是，反過來，我們就一輩子都冇有出頭之日了。孃親，承諾我，讓我代替弟弟，我必然會照顧好你們的。承諾我，好嗎？”

譚氏哭倒在女兒懷裡，聲音沙啞，苦痛不堪。

“娘，早點歇息吧。”田蜜扶著譚氏上床，譚氏也不抵擋，很順服地躺下，任女兒為她蓋上被子，等女兒熄了燈上床睡著了，她才側臉看著女兒尚且稚嫩的麵龐，流下一滴眼淚，呢喃道：“球球，孃親的乖乖……”

次日，田蜜早早就醒來了，她睫毛顫了顫，緩緩展開眼，先定定地躺了一會兒，想起明天要去藥坊報導，才一骨碌地坐起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