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零 野蔬充膳甘長藿（一）[第1頁/共3頁]

“你謹慎眼了吧！”白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朝廷都說了，山東全省免徭役！曉得是誰跟皇爺說的不？是太微星君，太子爺！蓋了朱印的佈告都貼村裡來了，誰還敢拉丁口？你來這些天，傳聞誰家男人被拉去了麼？前幾天劉芳亮十幾萬雄師前來打我們，太子爺親身披掛上陣，卻也冇拉你去吧！”

“你這麼想就對嘍。”白叟很歡暢，站起家道：“俺們山東實在是個好處所，就是缺水給鬨荒的。你這一畝二分地呀，如果有了水還真不賴！彆看也是荒廢幾年的，但是一向長著苜蓿草，地裡肥著呢！”

白叟也樂嗬嗬背了手，嘴裡哼著小曲，自顧自走了。

白叟也笑了：“的確快，一眨眼啊，就疇昔了。哎，你家哥兒也十五了吧？”

白叟眼都笑眯了，隻是道：“那咋美意義。”

“以是啊，老夫勸你一句：早早給你家哥兒去立個戶口，往先人多可就冇好地啦。”白叟拍著王老五的手。

白叟也不再推讓，放低了聲音，像是娘們說梯己話似的，道：“實在老夫我看得出，兄弟你讀過書吧？”

“真的！不信你問先生去！”少年跳開一步，急道：“隻要交三斤蝗蟲，就給一隻小雞仔。如果養得好，還能夠用蝗蟲換！二狗、大妮、二妮都有呢！爹！我啥時候騙過你了！”

“提及來啊，前兩年大旱的時候，如果縣裡是王老爺坐堂就好了，毫不至於餓死。”白叟感慨一聲，俄然叫道：“哎哎，你扔的那是啥？”

“哪兒來的？”王老五麵孔一板，聲音中透著寒氣。

白叟見了冇說話，心道：這男人家教還挺嚴，實在哪個娃娃冇有乾過偷雞摸狗的事……

“嗬嗬。”王老五冇否定，隻是笑了笑。

王老五和白叟朝遠處望去，不一時便見一個身穿青短衣的少年朝地裡跑來，手中捧著一團毛茸茸的黃球。待那孩子跑得近了，兩人纔看清那黃球本來是一隻小雞仔。

“哦！我聽先生說了。”少年朝白叟行了個禮，笑道：“先生還說，就是雞糞也是好東西，能肥田。”

“這就是苜蓿！好東西。”白叟都被氣笑了，快步走進田裡，撿起地上的“雜草”：“這東西耐旱，前幾年大旱的時候是活命糧！本年縣裡又是開渠又是挖窖，還拉了很多冰，看起來是用不著它了，但這草喂牲口也好得很，上膘！”

“王家兄弟，乾活呢？”村裡白叟走到了王老五的地頭，蹲下身撿起一塊土坷垃，悄悄一用力便碾成了粉末，灑落地上。這是地裡缺水了，土結不起來。他拍了鼓掌，站起家，這塊地的仆人正朝他憨笑，隻是冇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