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 吹沙走浪幾千裡（十九）[第1頁/共3頁]

陽穀縣是在兗州轄區，隻不曉得兗州麵對這支強賊會做多麼反應。朱慈烺決定先讓徐惇遣牌兗州，命其投降。如果兗州決計抵抗，那就隻要讓東宮侍衛營作為後盾，讓“賊”攻城了。

“此事嚴峻，未可易言，也不知天意如何？”崇禎有了前次的經驗。非常謹慎。

德政殿中，崇禎帝召見左中允李明睿，扣問禦寇急務。這類召見隻如果個高官就有很大抵率被點到名。現在天子六神無主，逮誰就問“禦寇”，答覆不當真就要被罵。當真答覆卻又不會聽信，讓人感覺這位皇爺的確比世廟老爺還要難服侍。

他卻不曉得，就在他出宮不過半個時候，就有一個小火者身穿便服，從宮中潛行出來，將君臣二人的一言一詞謄抄得乾清乾淨，送到東宮外邸劉若愚手中。劉若愚冇有涓滴擔擱，命人連夜送出，乘著吊籃放出北都城。王承恩就是東廠提督，送信人手裡天然有東廠腰牌，誰敢攔問？

李自成占有平陽以後，並冇有立即攻打太原，而是等陝北的李過部率兵從葭州渡河，沿河邀戰守渡的熊通部，斷絕太原之援。同時調派劉芳亮帶領雄師沿著黃河北岸東進，占據河南懷慶府（沁陽）、山西潞安府（長治）、再東下河南衛輝（汲縣）、彰德（安陽）二府、北直隸大名府，然後走邯鄲、邢台、河間攻取保定、直至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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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卻不曉得，徐惇和羅玉昆在陽穀縣的步隊每個時候都在擴大。很多失地停業的農戶，傳聞闖王來了，攜家帶口地趕來投奔，隻求一口飯吃。四周州縣也多有派人聯絡，要歸順大順。看著那些將李自成說得如同“沛公重生，太原公子”普通的降書，羅玉昆隻能整白天“暈得很”了。

崇禎十七年的仲春，東風還冇來得及吹綠嫩芽。宮中本來就不蒔植高大樹木，此時看起來更顯得蕭瑟。

“李明睿是墨客之見。”朱慈烺拿到密報，並不覺得然。孫傳庭和吳甡傳閱以後，朱慈烺道：“他倒是想得出來，五路疑兵，父皇輕車簡從走巷子到淮上。嗬嗬，兵從何來？沿途還要戶兵兩部的堂官領兵防備，那些人能動員多少兵馬？”

左中允李明睿倒是等這個機遇好久了。他一早就想進言天子南遷，隻是外廷支流言論對南遷持否定定見。

“故而請陛下屏退擺佈。”李明睿謹慎翼翼道。

這話算是說到崇禎內心去了。早在崇禎十五年，崇禎就已經動過南遷的動機。但是這件事他跟周延儒“密商”以後，不但泄漏到了外廷，乃至連在深宮的鎮靜後都曉得了。當時鎮靜後就找到了周後，峻厲問說：“宗廟陵寢在此，遷往那邊！”周後固然是支撐南遷的，但她與崇禎對這位皇嫂視若母後，也隻能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