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節 大宴前夕[第2頁/共4頁]
杜司記微微一笑:“尚宮局岑尚宮和其他幾司的確以韋賢妃馬首是瞻,但我實在看不慣她飛揚放肆的風格,以是常日裡和溫婉文靜的皇後走的倒近些。要說我真正的主子,那隻要一個,就是已經仙逝的靜太妃。算了,已經不在的人,不提了。”
她悄悄點頭,嬌俏一笑道:“我可不奇怪這個。不就是在世人麵前誇耀李郎的寵嬖嗎?我可不想變成眾矢之的。李郎對我好,我內心曉得,不必展露於人前。隻要窮的叮噹響的落魄戶,纔會打腫臉充瘦子,做出那誇耀之舉呢。”
杜司記從速扶她起來,欣喜地說:“好,好,不愧是姐姐和鬱太醫的女兒,你如此不忘本,不權勢,活脫脫就是你孃的模型。”提到鬱致的孃親,杜司記不免傷感起來。
說完這話,他瞧見鬱致臉上一臉凝重,彷彿被這沉重的話題壓抑的悶悶不樂起來,便故作輕鬆地說:“致兒不必擔憂,朕的皇弟義王藉由此次除夕家宴的機遇,已經快馬回京了。朕與他夙來情分深厚,義王這些年一向在南邊為朕安定蠻夷,又手握南部重鎮的兵權。此次他回長安,朕要把他留在長安城,以管束韋氏權勢。”
剛送她到門口,鬱致俄然又想起一件事,問道:“姨娘,這尚宮局一貫服從於韋賢妃,你在此中幫我,會不會扳連你?”
杜司記也為她孃的早逝唏噓了一陣子,然後才漸漸翻開話匣子,和鬱致聊起她娘生前的事。
現在,她鬱美人的名頭在宮裡已經是響鐺鐺,任何乾於寧泊殿的事已經成了各宮的大事,每日存候來的娘娘也不在少數。隻是鬱致內心膩煩,老是麵上對付著,文睿和如熙也找了各種來由打發一些無謂的人,來的人垂垂也就少了。
鬱致想不通,如果太後如此賞識爹爹,那他為甚麼不讓旁人曉得這層乾係呢?杜姨娘也百思不得其解,猜想道,估計當年鬱致的雙親暗裡定情遠走他鄉,並不是甚麼光彩的事情。非論如何,鬱大夫做事一貫謹慎,自有他的事理。
快過年了,大明宮從先祖天子起就時髦每間大殿門前都貼鐘馗圖,用來鎮宅驅邪,本日正到了要帖鐘馗圖的日子。一大早,奚充儀就遣人送了自畫的鐘馗圖,說是禮品。鬱致一瞧,這鐘馗的神情勾畫的活矯捷現,倒八雙眉,牛大眼睛一瞪,那嚴肅猙獰的氣勢栩栩如生。早就聽銀瓶說奚充儀的畫在宮裡是出了名的,此次一瞧,畫藝公然超凡不俗。又一想,送那些金銀珠寶做回禮倒顯得俗氣了,本身的字也並不如何出彩,就讓銀瓶拿了些上好的茶葉做了回禮,也感染一下茶的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