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難平小姑訴委屈,姑太太登門憶舊怨[第5頁/共6頁]
王氏走後,沈韻竹端著一盤淋著酸乳酪的櫻桃,從蘇繡麻姑獻壽屏風後走出來,沈韻竹用銀果叉串起兩枚櫻桃,重新蘸了蘸酸乳酪,紅白相間,煞是都雅,沈老太太接過吃了,櫻桃是去了果核的,吃起來便利美妙。
老太太說話,誰敢不平?沈義然暗自為親妹子歡暢,還文縐縐的說道:“二妹啊,世事通達皆學問,情麵曆練皆文章。你要好好做這經濟學問,方不孤負祖母的一片情意。”
花圃走了一圈,沈老太太也把沈韻竹和離的後果結果說清楚了,感慨道:“也不知祖宗獲咎了那路邪神,我們沈家三代女人,每一代都有一個女人的姻緣要幾經波折。”
王氏也笑道:“小姑罷休去做,如有不懂之處,你若看得起大嫂,固然來問,我知無不言。”
沈老太太拉著沈韻竹的手坐下,屏退世人,裝聾作啞安慰道:“這日子如果從一開端就姑息,還不如和離。我曉得你內心委曲,世上阿誰女子和離都要脫三層皮呢,哪怕是公主和駙馬過不到一塊去,也是要費些周折和離的,你如許算是順利的。”
沈佩蘭說道:“本身的親孃,我又不嫌棄,歸正就吃幾筷子。”公然隻挑四樣菜吃了一筷子就停了箸。
又看了看女兒的髮髻,不滿道:“女人三縷梳頭,兩截穿衣,現在這世道是如何了?前些天我在江南貢院門口瞥見有讀書人竟然像婦人那樣三縷梳頭盤髻雙鬢戴花,明天又見你一個女人家學男人直梳到前麵,好端端的墮馬髻,非要插個怪模怪樣的象牙簪子,這簪子長的都能夠當裁衣服的尺了吧?”
“吃一斤荷葉也比不上出去漫步一圈。”沈佩蘭拉起沈老太太,“乘著天氣還早,花圃蚊蟲少,和您出去逛逛。”
“誒喲,瞧我這記性,前天我真說過這話?”沈老太太拿著果叉有些遊移。
“祖母!”一席話說的沈韻竹咽不成聲,內心悄悄鄙夷本身過分無私,把老太太的美意當壞心,真是太不孝了。這是和離以來第一次出自至心、暢快淋漓的大哭,也是最後一次了。
大嫂是長,芳菊是長輩,這句氣話實在有失大師閨秀的氣韻。隻是任憑一小我性子再好,結婚三日就和離,加上喪失了部分嫁奩,心機必定會失衡,沈韻竹畢竟經世未幾,還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情感掛在臉上、乃至講錯也不難瞭解——當然,對沈老太太來講,諒解親孫女,總比諒解孫媳婦輕易的多。
沈家幾代經商,當年是南京馳名的豪商富商,到現在家底仍然在,沈老太太不是心疼這筆銀子,而是擔憂若這事是本身人做的,清查下去就成了醜聞,到時沈家名聲掃地,她要三兒子設想白灝酒後失德這場戲就落空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