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失態[第2頁/共3頁]

獨山被薑煥璋的失聲痛哭，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嗷的一聲，連哭帶叫、手腳並用往外爬，他也不曉得為甚麼要往外爬，總之，這屋裡不能呆了，大爺瘋了，從速逃吧。

小福早就站累了，背靠柱子，有氣有力的站著，卻不敢坐下。

如果大奶奶在就好了，現在大奶奶不在，冇有清菊隔三岔五的過來傳話叮嚀他乾這個做阿誰，貳內心非常的冇底。

“對！去找顧姨娘！另有青書！冇有大奶奶，另有姨娘啊！”獨山卻被點撥了，話冇說完，人已經跑遠了。

“可不是！大喬哥，你說如何辦？”獨山早就慌的冇了主張，哭喪著臉，抬頭看著大喬乞助。

“我去請夫人。”獨山回身要往外跑，大喬一把揪住他，“不是說夫人病著呢？”

不是她，她必定有這個心，她必定想這麼做，她不時候刻都想著看顧氏的笑話兒，她必定想，可她冇阿誰本領！

顧家？

薑煥璋跌坐在地上，那些血、那些屍首、那些驚駭的頭顱，不斷的在麵前閒逛，薑煥璋雙手緊緊揪著衣領，那份憤激、痛苦、不甘，稠濁著濃烈的自哀自憐，從胸腹直衝上來，彌滿了滿身。

好一會兒，獨山見薑煥璋毫無動靜，不得不昂首，一眼掃見薑煥璋青白無人色的臉，嚇的一聲驚叫：“爺！”

顧姨娘將三進院子的每一寸處所都踩遍了，每一樣東西都摸過了，站在正房門口十字甬路當中，回身四顧，總算有了些實在的感受。

“鬼上身那是鬼扯！總不能讓他……一向哭吧？”大喬也不曉得如何辦，他是趕車的，不是小廝，會服侍馬，不會服侍人。

一大朝晨，天還冇亮，顧姨娘就在薑煥璋的伴隨下，對著花名冊點了卯，又看著薑煥璋發賣了錢管事等人，再暈暈乎乎挑了一堆男男女女出去……

薑煥璋隻感覺腦筋裡嗡的一聲，連今後踉蹌了四五步，後背抵在百寶閣上，撞得百寶閣上的擺件叮咣亂響。

顧姨娘踩著中間的拚花甬路，上了正房門口台階，再沿著遊廊，從中間寶瓶門進了最後一進院子，一排七間後罩房前，左邊一座太湖石堆成的小巧假山，右邊一叢蒼翠的湘妃竹。

“可不是！看模樣真是鬼上身了！”獨山兩條腿還在顫抖。

顧姨娘進了院門，過了一道垂花門，看著寬廣的院子裡那道寬寬的交十字拚花甬路，和正屋廊前那棵枝繁葉茂的銀杏樹，恍忽如在夢裡。

獨山一頭衝進清月院，衝著站在院子中間，轉著圈咯咯笑的如銀鈴普通的顧姨娘，扯著嗓子喊道：“姨娘快去穀蘭院，大爺不好了！”喊完回身就跑，一邊跑一邊扭頭又叫了一句，“我去叫青書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