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廚孃的閒話[第2頁/共3頁]

“大奶奶不是說……交友了捧雲，也好有個耳目？”文竹忍不住問了句。

李桐麵無神采的聽著。

文竹說話慢聲細語，披髮著一股推心置腹的樸拙。

李桐這個陡彎轉的太快，文竹和水蓮都怔了，麵麵相覷。

以是她纔敢先從下人們的月錢省起。

李桐視線微垂，那次月錢是她親手覈算的，當時候她一邊覈算一邊心疼，心疼她酷愛的、謫仙般的少年竟如此寬裕……

“從月錢就說到捧雲阿孃的病，王嫂子說，捧雲的娘病了有四五年了，是生捧雲的弟弟時，月子裡冇錢買炭，屋裡太冷，凍著了才落下的病根，當時候捧雲已經在夫人屋裡做了一等丫頭，照理說，單憑捧雲一個月八百個大錢，也不至於買不起炭，可當時候薑家已經窮了，夫人頭一項儉省，就是把下人們的月錢全扣了。”

“這倒輕易，我們收著一大箱子老山參呢。”水蓮笑道。

“正巧，捧雲姐姐去廚房傳話，說夫民氣口痛，晚餐平淡些，王嫂子問她求過夫人冇有，捧雲說冇有，王嫂子就指著我和捧雲說，不如求一求大奶奶，大奶奶有的是銀子，隨便漏一點就夠了，捧雲看著我冇說話，冇得大奶奶叮嚀，我冇敢接話。”

李桐聽的入迷，疇前她主持中饋的時候，彆說姨娘，就是稍有點臉麵的丫頭婆子，都是想吃甚麼就讓廚房做甚麼的，她向來不在吃上刻薄，對誰都不刻薄，吃，能吃幾個錢呢？

“如許的胡塗人，不消多管。”李桐冷聲道。

“……厥後就說到月錢，王嫂子說，這府裡已經欠了她一年零兩個月的月錢了，大奶奶剛訂婚的時候，她們發過一回月錢，一氣兒發了整一年的錢。”

“捧雲一家子都是這府裡的奴兒，端賴著月錢，這病就一年年遲誤下來了，看過的幾個大夫都說，捧雲她娘這病根子在虧損的太短長上，要想治好，就得吃獨蔘湯。

“王嫂子說：這是這府裡頭一回拿著錢來叮嚀事，大奶奶進門就派亨通，她就曉得大奶奶懂禮漂亮，今後這府裡有大奶奶當家，她們的苦日子就算熬到頭了。”

李桐額頭突突跳著痛的鑽心，就象那天她站在世人的目光中，顧娘子勸她：“……我們如許的人家，最講究的就是刻薄仁慈，可千萬彆把銀錢看的太重……”

我們院子裡粗使小丫頭小瑞，有個姑姑跟捧雲家住在一個院子裡，小瑞這個姑姑，就是王嫂子，在廚房當差，，我就去廚房找王嫂子，給了她一百錢，說大奶奶嘴裡冇味，請她多操心做幾樣有味的菜。王嫂子接了一百錢，塞給我一把花生，讓我坐著說會兒話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