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顧娘子[第1頁/共3頁]

顧娘子身上的靛藍綢長衫已經洗的色彩不均，白綢裙泛著黃斑，裙子下暴露的半張鞋麵上補丁補的傾斜著非常丟臉。

薑婉和薑寧瑟縮成一團。

清暉院裡，水蓮用力掐著李桐的人中，李桐長長吐了口氣，低低道：“我頭疼，想溫馨一會兒。”

顧娘子從丫頭玉墨手裡接過隻小巧的花籃，捧到李桐麵前。

李桐的目光從花籃移到顧娘子身上，我見猶憐的巴掌小臉，眉如遠山目似秋水，頭上一支有些退色的包金簪，她用過金飾？她不是說，天下最粗鄙者莫過於黃金燦燦？

“快去請大夫！”薑煥璋吼了一聲，‘呼’的回身，目光如刀，直視著一前一後、膽怯非常站在他身後的薑婉和薑寧，薑婉和薑寧腿一軟就跪下了，“大哥，我……我們……”

“冇有，大哥冇跟我們說話，實在……”薑婉咬著嘴唇，這事能瞞得住阿孃，必定瞞不住大哥，大哥最聽顧姐姐的話，要不……

顧娘子目光幽幽，看著目光躲閃就是不看她的薑婉，和哭聲一下子低下去的薑寧，眼皮微垂，半晌笑道：“大哥要護，也是先護著你們，到底如何回事，大哥問過你們冇有？”

李桐深吸了口氣。

“表哥！”看到薑煥璋，顧娘子臉上頓時煥出光彩，倉猝站起來迎上前。

“她如果象你這麼明理懂事就好了。”薑煥璋言語含混，歎了口氣，抬起手，彷彿想撫上顧娘子的臉頰，手抬到一半，硬生生折到了一邊。

李桐看著那隻花籃，迎春花枝編成的小藍子，內裡放了七八朵半開的梔子，這隻花籃也就兩三個大錢，這可不是清雅高潔的顧姨孃的作派，顧姨娘送出來的花，必然是用瑩潤高古的玉器盛著。她說，‘花兒豔俗，也就玉能壓一壓’。

薑煥璋從清暉院出來，走未幾遠就看到表妹顧娘子正坐著和薑婉、薑寧說話。

“噢！”薑煥璋皺了眉，狠狠的看向薑婉和薑寧。

莫非薑煥璋也……和她一樣麼？一念至此，李桐驚駭的喉嚨發乾，如果薑煥璋真和她一樣……她另有活路嗎？

清暉院，顧娘子離床四五步，曲膝見禮，“大嫂氣色好多了，路上看這梔子花開得好，就編了個花籃給大嫂賞玩。”

他一向極其顧恤這位豐度俱佳、才調出眾，卻恰好生在那樣不堪之家的表妹，就象顧恤他本身，再好的豐度才調又如何樣？畢竟抵不過一份好嫁奩！

“既然來了，去看看你大嫂，勸勸她，我有事前走了，如果冇甚麼事，你在這兒多住幾天再走，陪陪阿孃，另有，替我好好教誨教誨她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