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琉璃街（二）[第2頁/共3頁]

琉璃街上人聲鼎沸，錦華一邊留意著門外的動靜，一邊將脖子同青銅劍挪開了一點間隔，對黑皮男人道：“先生有話好籌議，刀劍無情，高寬之事，且聽我慢慢道來。”

刀刃的冰冷，令錦華腦筋復甦起來，她臉上的淚痕已經變乾，眼睛困澀。但仍舊強逞著，藉著透窗而下的陽光，察看黑皮大漢。

“你說實話，我便饒你一命，你從誰那邊聽的高寬，高寬究竟是如何死的？！”

故事論述的平平而又冗長，當錦華以沉著的調子論述完整數故事，天已經大黑。

此言隻能暫作為緩，想要擺脫當下窘境，錦華曉得，她有一場硬仗要打。

黑皮男人點著了燈，不動聲色的坐在燈下凝睇錦華。

盯著那枚鈴鐺，錦華再三確認後，壓住了心中的狂喜。

一滴接著一滴，滴落在青瓷瓶上，一點又一點，洗刷掉粘黏在臉上的塵屑，淚水攪和著腥臭的骨灰順著臉龐滑落，涕泗滂湃，苦澀的淚，流入口鼻，亦滴落在地。

“你...”

在這一刹時，她忽而明白了。

淒苦如同漲潮，垂垂退去，她那一顆心，再一次堅固起來，如同頑石。或者說。她本就是一個固執不化的人，不管現在，還是三年之前。

“高寬的事情，我不肯跟你多說，這此中的事情也不是你該曉得的，我會把高寬送歸去的，今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看著黑皮男人遞來的金飾盒子，再三躊躇下，錦華還是接住了，放在手邊，看著看著，心海潮起潮落，心境不寧。

黑皮男人彎下腰，抓住了錦華懷中的瓶子，他一邊從錦華懷中掠取著青瓷瓶，一邊將順手從架子上抽下的古銅刀架在了錦華白嫩的脖頸上。

啪的一聲，手上的盒子掉在了地上。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覺得好也。”看著黑皮大漢手上的青瓷瓶，錦華俄然想到在女校讀書時。她始終參不透的這首詩。

黑皮男人看過來，瞥見錦華麵前的東西，眼中透暴露一點絕望：“本來是個鈴鐺。我覺得高寬那小子會...”

錦華斂神垂眉，讓她腆著笑容對黑皮男人說話，她天然是做不來，隻得先忍氣吞聲，避其鋒芒。

不管存亡。如何的將她與高寬悍然相隔，不管陰陽，如何將他們分之兩道，她心上。是有他的。隻要，她始終記得他，他便是活著的。他的情義，再多的瓊瑤也無以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