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廢人[第1頁/共4頁]

“…………”

“我如何了？”

――你曾係我小指。

“呸！……”那樓展皓倏爾啐了一口唾沫，臉上灰垢和著淚，愈發臟得不成人形，罵道，“你們連《寒水心經》都奪去了！假惺惺地充甚麼好人！你覺得你一條狗命，就能換回……咳咳咳，咳咳咳！……”

殊不知此一問，蘇綸信驀地怔住，問道，“我為何要殺他？”

“…………”

“如何……我說錯了？”那樓展皓揚起一絲戲謔笑意，從他蘇綸信的語氣便可辨出，《天殘卷》這三個字，多麼讓人震驚了……

“樓兄弟……”

“啊啊……嗚……啊啊……”

――你曾係我天真光陰，亦曾係我心上。

“蘇師兄光差我們一日三餐地送來，怎不見彆人影？”那關小嶽“嗤”了一聲，哈欠連天，語氣明顯有些不悅。

那蘇綸信頃刻心亂如麻，腦筋裡攪成一團漿糊。然不待他理清思路，熟諳的“啊啊嗚嗚”如同鬼哭的聲音又持續不竭地傳來，纏繞耳畔，叫他更加煩躁不堪。

“甚麼？……”

“嗬，冇想到，逼死我們的是你，到頭來救了我們的也是你……”

這兩處配房位於玉虛峰犄角旮旯，常日裡堆放著些閒雜物品。如果遠方客人的話，說甚麼都不成能讓人家下榻如此粗陋之地。但巧的是，這配房裡恰好住進了兩個遠方客人。

――你曾係我大師兄。

“展皓兄弟，我犯的錯我不辯白。將來事情水落石出，我自會贖罪。但你……唉，你這又是何必……”

“他曉得《天殘卷》的下落？”

“能單身跳禿鷲崖的人，想必修為不低了……”蘇綸信喃喃道，“到底是誰會把一個聾啞人鎖在禿鷲崖裡呢……”

他蘇綸信眨眼間便到了另一間房，諦視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另一小我，剛鬆下的眉頭忽又緊皺。就算他已經在半山腰的岩膚見地過此人的模樣，但他的胃裡缺禁不住再次翻攪。“那個心恁暴虐……”他彆過甚去，冒死壓抑著自胃管翻湧而上的酸水。心道把人渾身筋脈挑斷不說，又把人臉皮撕下來……愈想愈噁心，益發不敢盯著那張儘是血痂的臉。

…………

玉虛峰這兩間安排雜物的配房原是相通的。二者之間，僅僅隔著一道門簾。以是他蘇綸信不管在腳底這間配房說了甚麼話，隔壁房間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但他貌似不擔憂。

“那人來看望他的時候，我和譚鬆便藏到山洞口的岩石底下。我眼被禿鷲啄瞎了，從未見過阿誰來看他的人，聲音嘛，自是也冇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