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狗的春天[第1頁/共3頁]
冉清麵如寒霜:“就是這一年八戶解戶家破人亡,舊布不知所蹤的。”
鬨鬨皺眉道:“一個斷錯案子被貶的知縣,如何還能做推官!”
過了半晌,阿慶朝鬨鬨道:“邯鄲阿姐,你如何不給爺爺寫個書子,說這件事?”
洪武建國今後,太祖推行的各種軌製、禮節大多方向“複古”,是以大明南京官話以中原雅音為主,糅雜了一些元朝遺留的北方官話、鳳陽方言、南京方言等,才逐步構成現在的官話體係。
鬨鬨也笑著道:“我寫給你爹,不如寫給我爹。”
比來這段時候一向馳驅,兩個小屁孩的功課落下很多。
這時老狗又說了:“官話講不好不要緊,聽得懂就成。我五弟也講不好,他不曉得從哪學的一口北方話。”
梁叛歎道:“他丟一次丁稅,也不過千餘兩銀子,但是崇佑十三年那批布,總有幾萬兩罷?如果真是我們猜想的那樣,這個林逋,看來是被人物儘其用了。”
冉清俄然板起臉來,低聲喝道:“不準胡說。”
丫頭嘟著嘴道:“嗯?這兩件事如何聽著怪怪的?”
他算了算:“崇佑八年進士授官,做了兩年知縣丟了丁稅被貶,此時是崇佑十年;再兩年重新做回知縣,不到三個月又因為喪失庫銀被貶,此時是崇佑十二年夏季或者十三年初;就在這時候,不到兩個月的時候,俄然被人調到姑蘇來,這時是十三年春末夏初,鬆江府正在征收官布,要不了兩個月解戶就得解布上京……”
冉清道:“那批布確切有幾萬兩。朝廷從鬆江征收的官布分為兩種,一種是粗布,叫做‘闊白三梭布’,折銀六錢一分銀子一匹,每年共征三萬三千匹;另一種是粗布,叫做‘闊白棉布’,折銀三錢銀子一匹,每年共征十三萬兩千七百多匹。兩種布相加折銀六萬多兩銀子。”
梁叛內心奇特,不知老狗在同誰說話,轉頭見管家老楊的屋裡還亮著一盞昏暗淡暗的油燈,便冇在乎,徑直朝菜園走去。
“啊!”
(按2:《墨子·法儀》的內容主如果講“端方”、“法例”,並提出“兼愛”、“兼利”的觀點。)
一時候屋裡靜得有些嚇人,連阿慶和阿虎都抬開端來,不敢再讀書了。
郡主看了小阿慶一眼,有些意興闌珊隧道:“他又不是我親爺爺,那裡會開恩撥冗瞧我的書子。”
“哈哈,小事體,小事體!”老狗學了兩句鬆江話,“你不要再謝我了,都是一家人,客氣甚麼。”
丫頭點頭道:“不是,他是端莊崇佑八年己醜科進士,當年授的知縣,不過他做了兩年知縣,斷錯了好幾件案子,當年收的丁稅又在逃運途中弄丟了,押車的解民也不知所蹤,被梭巡禦史彈劾貶為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