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朱成碧[第2頁/共4頁]

——是阿誰錦衣衛。

她必然是太累了，看朱成碧。也許也是這個隻剩下她和麪前的可駭男人，或者另有一個暴徒，一具屍身的雪穀太絕望，以是那些為數未幾的、收藏在影象深處的暖和才這般等閒浮上心頭。

月菱從速上前攙好李嬤嬤，道：“嬤嬤，這群人真的能救回大娘子嗎？我如何感覺這帶頭的人不如何頂用。”

錦衣衛悄悄地看著顧姮吃力的模樣，看著冰天雪地裡，她的額前卻冒出細細的一層薄汗。

“辛、辛……哦哦！老奴曉得！老奴曉得！隻要您救出大娘子，甚麼都好籌議。”

在她幾近一個不慎，握著佩劍，身子倒是朝邊上歪去的半晌，他大掌撐著雪地，突然從積雪中出來。在顧姮連人帶劍倒下的瞬息，一把接住了那柄泛著清光卻也平常不過的佩劍。

顧姮一腦袋栽在雪裡，有了之前的數次經驗，此次摔下來倒是緊緊地閉住了嘴巴。饒是如此，兩眼與鼻孔都進了很多枯燥的雪，轉眼又因她的溫度而化為冰水，她抬手正悄悄擦拭，忽覺臉上一陣濕暖，鼻尖聞到一股血腥味。在她的身邊，錦衣衛提著劍，他的劈麵是阿誰落空一隻胳膊的男人。男人雙目圓瞪，腦袋垂垂垂了下來，軟軟地掛在脖子上，相連之處隻要薄到透明的一層皮膚。至於他手中的刀再無砍下的能夠……

李嬤嬤念著佛號，並冇有答覆月菱，喃喃道：“佛祖保佑大娘子安然無事……”

霹雷聲方過，上空便有一陣白霧灑下，恍然如白天！雪穀口的二人皆欲分開這傷害的處所，卻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想將相互葬身雪中，一時難捨難分，錦衣衛正停止了趙倉命門，卻見大雪轟然塌下，完整阻斷了出穀的路！其來勢洶洶，可駭之極，錦衣衛隻能先行放開那趙倉，本身腳下運足了內力，快速往雪穀內飛來，那趙倉見狀，也跟著錦衣衛往雪穀中來。

顧姮也不知是那裡來的力量，身子一個前驅，用兩手去扒覆蓋在錦衣衛身上的雪。

屍身很快就讓他落空了興趣，他終究想起了將他從雪中挖出來，現在正倒在他腳旁的顧姮。四目相對，那莫名的熟諳感再度湧上心頭。不知為何，顧姮想起那年櫻桃紅、芭蕉綠，張家姨姨坐在紫藤椅上，將她抱在懷裡教她編著雨繩，而院子裡紮著馬步的張家哥哥轉頭看了她們一眼，正與她的視野對上。十歲的少年，清澈的眼底儘是笑意和暖和，就像那年從櫻桃樹的枝椏間隙流瀉下的明光，芭蕉葉上固結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