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燕回時[第2頁/共4頁]

次日辰時，應天府小馳名譽的大夫跌跌撞撞地出了二樓的客房，在醫存亡後有一小丫環邊哭邊罵道：“你算哪門子大夫？我家娘子不過是發了熱，如何俄然就把近數月的事情全數健忘了？！我看你清楚就是浪得浮名的庸醫！”

大夫的臉白了一白，他行醫多年，在本地醫術醫德皆為人稱道，不敢自稱神醫，卻絕對受不得這小丫環如此漫罵。他吹鬍子瞪眼，一拂袖，道：“既如此，中間另請高超！”

顧姮勾唇笑道：“嬤嬤放心，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豈能在這小暗溝裡翻了船？更何況……想到入京後的事件，還不如就這麼一病不起了。”

說罷，顧姮見老者也是揹著承擔，明顯是要分開堆棧，是以主動讓兩人先行下樓。

他是醫者，不會巧舌如簧地抵賴，按說那娘子的病狀是垂垂好了，但發熱這麼多日，也是有能夠會落空一段時候的影象。他不過是說了這麼一個能夠，就被那娘子的丫環如此對待，他自有莊嚴，不會再待下去。

“出發罷。”顧姮說罷，月菱便先行上了馬車，翻開簾子牽顧姮上來。

兩人相顧發笑，遂將此事拋開去了，顧姮又接著此前的話題與月菱說話。

次日，傅長流等來李嬤嬤的動靜，倒是顧姮不肯再叨擾於他，執意住在這堆棧裡。傅長流心知再說無益，何況顧姮的態度也提示了傅長流男女之防，他不便再問起，隻讓李嬤嬤好生照顧顧姮，又奉告了李嬤嬤其兄彆院的地點，這才帶著那些校尉分開。

那甲士當即底下頭去，戰戰兢兢地稱是。半晌，岷王又道：“且慢。本日陛下千秋，不宜打殺，將人交給大理寺看管，今後再行發落。”

顧姮便道：“小事罷了。”又對月菱道，“月菱，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鬥量。普天之下，邊幅奇特者多，今後不成以如此大驚小怪。”

夜間李嬤嬤端著湯藥奉侍，見小丫環月菱已是累著，伏在床緣睡著了，床上的顧姮輕歎道：“我自幼身子骨不好，可在雪穀那麼些日子，卻從未病倒過。冇想到現在分開了，反而生了這麼一遭大病。”

顧姮冇推測此人竟如此在乎瞎掉的那隻眼睛，一時賠罪不是，不賠罪更不是。幸虧一旁的老者輕咳一聲，說道：“朗兒不得無禮。讓小娘子吃驚了，原是犬子的錯誤。”

“月菱，夠了，不得無禮！”年長的嬤嬤將人拉回了房，但是全堆棧的人也都曉得了，那客房裡的小娘子因生了一場大病，竟是健忘了數月的事情。掌櫃的一時想起這娘子是錦衣衛帶來的人，恐怕壞了事情，又趕緊去探視了一番，隻傳聞這娘子不過忘了一些事情，倒是冇彆的大礙，一時不敢將人趕出去，也不敢怠慢，隻得好生服侍。幸虧年長的婆子奉告他，她們主仆趕著入京，倒是不會在應天府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