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第4頁/共5頁]

沈夫人終究瞥了他一樣，目中有淚，惱道：“你用心的，是吧？”

待他二人走後，陸繹單獨一人又在城牆上站了好久，目光逗留在城門前的空位上――他尚記得那日相見，兵荒馬亂，她從沉沉夜色中飛奔而來的模樣……

深吸口氣後，陸繹率先開口道：“明日，你還是按本來定下的，隨白鹿回京，好不好？”

“至公子既然另有事要辦，不如讓岑壽送淳於女人，我留下來，有事您也便利調派。”岑福道。

次日，百名流兵護送白鹿出了新河城，一起向北。今夏、楊嶽另有楊程萬也隨行回京。

屋內除了今夏已再無人，陸繹悄悄推開門，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投在地上。

“我要見這兩小我。”他亮出製牌，拿出一張名單，將此中兩個名字勾劃出來。這張名單上的字是徐渭的筆跡，五日前，他請徐渭將羅文龍當臥底時打仗過的倭寇名單列出來，這些倭寇倒有一大半被關在兩浙各地牢中，有的已正法，有的還在。

今夏望著他――落日在他衣袍間綴上點點淡金，不知如何就透著渾身的孤寂，叫她想起一句詩來“落日還是壘，寒磬滿空林。”，屋子雖非山林，滿盈著的空寂和淒清倒是一樣讓人感遭到寒意。

“把羅文龍與你們來往的詳細顛末說出來。”陸繹也不與他們廢話，把一遝子紙往麵前一放，往硯台中滴水研磨。

沈夫人盯住他，終是未再說甚麼，徑直走了。

上官曦聞聲他的聲音，清算行裝的手頓了頓，從承擔中翻出一套玄色衣袍，手悄悄撫過，回身走向阿銳：“在裁縫鋪裡頭買的，不曉得你合不稱身？”

今夏點頭，隨之，一滴淚水滑下臉頰。

再也忍不住淚水，沈夫人伏到他肩上，身子因為抽泣而顫抖著。

陸繹徐行走過來，在床邊半蹲下來，微微昂首望著她。

“昨日她才認了你這個姨，歡樂得甚麼似的，你們倆親親熱熱談了一宿，今兒你就翻了臉，又是不認她，又說她不忠不孝……她就是個孩子呀，外頭看著機警，實在是個實心眼，那裡受得了這個。你跟她說家仇，說上百口人，她連本身爹孃甚麼模樣都不記得，她如何能夠和你一樣去恨。”

短短數旬日，陸繹展轉兩浙十八所監獄，一一查訪，彙集到很多羅文龍與倭寇之間來往的質料。

岑壽忙道：“我留下來，哥你去送淳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