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飛狐外傳(25)[第1頁/共6頁]

胡斐見了他這等氣度威勢，又如此橫法，心想：“啊哈，正點子終究到了。”目光從他頭上瞧到腳下，又從腳下看到頭上。隻見他上唇留著兩撇斑白小髭，約莫五十來歲年紀，右腕戴一隻漢玉鐲，左手拿著個翡翠鼻菸壺，彷彿是個養尊處優的大鄉紳模樣，實不似個坐地分贓的武林惡霸，隻腳步凝穩，雙目有威，多數武功高強。

他恐怕鳳天南父子逃脫，不敢在屋頂久耽，隨即回身回殿，隻見鳳天南父子摟抱在一起，鳳天南臉上老淚縱橫。

鳳天南與胡斐拆了十餘招，早已全落下風。金棍揮成的圈子越縮越小，見鐘四嫂似瘋非瘋的向著本身膜拜，更加心神不寧，情知再鬥下去定將一敗不成清算，當下勁貫雙臂，使一招“揚眉吐氣”，往胡斐下顎挑去。胡斐卻不閃不縮，伸手竟來硬奪他金棍。鳳天南又驚又喜，心想：“你這隻手爪子就算是鐵鑄的，也打折了你。”內力送臂，臂運手腕，急挑之力更大。胡斐手掌與棍頭一搭著，悄悄向後一縮，已將他挑力卸去，手指彎過，抓住棍頭。總算鳳天南在這條棍上已下了三十餘年苦功，忙使一招“上滑下劫”，跟著一招“翻天徹地”，以極剛猛的外勁硬奪歸去。

鳳天南向他臉上望了一眼，隻見這個平時忠誠誠懇的菜農，咬緊牙關，目噴肝火，神情可駭，不由得低下了頭，不敢答覆。鐘阿四道：“你快說，是也不是？”鳳天南抬開端來，道：“不錯，我是要出價買你菜園，你說甚麼也不賣，殺人償命，你殺我便了。”

胡斐轉念又想：“我這一走，他再為非作歹，無人製他。他如又再來欺負鐘阿四，誰也何如他不得。”朗聲道：“鳳老爺，我限你三天以內，今後退出佛山鎮，連同你的蝦兵蟹將，誰也不準返來。甚麼豪傑當鋪、豪傑酒樓、豪傑會館，全數收檔，那一個返來再乾惡事，我見一個，殺一個，第一個先殺你兒子……”鳳天南道：“好，就是這句話，三天以內，我姓鳳的退出佛山鎮，畢生不再返來。中間貴姓大名，我交了你這個朋友。”心想臨時無妨使個緩兵之計，捱得過麵前危急，再作計算。

胡斐見鳳天南敗得如此狼狽，實不想再摧辱於他。但見到鐘四嫂發瘋的慘狀，神壇前石板上的血跡，心想這南霸天除了此事以外，這很多年來定是更有很多罪過，既撞在我手裡，豈能輕饒？大踏步疇昔一把將鳳一鳴提起，拔起插在地下單刀，轉頭向鳳天南道：“鳳老爺，我跟你無冤無仇，但是公子偷吃了我的鳳凰肉，實在太不講理。這裡佛山鎮的人都護著你，我委曲難懂，隻好剖開公子肚子，讓各位瞧瞧。”說著單刀刀頭在鳳一鳴肚子上悄悄一拖，烏黑的肌膚上頓時現出一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