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1章 俠客行(85)[第1頁/共6頁]

荊十三娘道：“這是小事一樁，不必難過，我來給你辦好了。你先過江去，六月六日中午，在潤州（鎮江）北固山等我便了。”

衙將受束縛，遇之。隱娘伉儷曰：“劉仆射果神人。不然者，何故洞吾也。願見劉公。”劉勞之。隱娘伉儷拜曰：“合負仆射萬死。”劉曰：“不然，各親其主，人之常事。魏今與許何異。願請留此，勿相疑也。”隱娘謝曰：“仆射擺佈無人，願舍彼而就此，服公神明也。”知魏帥之不及劉。劉問其所須。曰：“每日隻要錢二百文足矣。”乃依所請。忽不見二衛所之。劉令人尋之，不知所向。後潛於布囊中見二紙衛，一黑一白。

後五年，尼送隱娘歸，告鋒曰：“教已成矣，子卻支付。”尼欻亦不見。一家悲喜，問其所學。曰：“初但讀經唸咒，餘無他也。”鋒不信，懇詰。隱娘曰：“真說又恐不信，如何？”鋒曰：“但真說之。”

〈紅線傳〉是唐末袁郊所作《甘澤謠》九則故事中最傑出的一則。

聶隱娘者，貞元中魏廣博將聶鋒之女也。年方十歲，有尼乞食於鋒舍，見隱娘，悅之，雲：“問押衙乞取此女教。”鋒大怒，叱尼。尼曰：“任押衙鐵櫃中盛，亦須偷去矣。”及夜，果失隱娘所向。鋒大惶恐，令人搜尋，曾無影響。父母每思之，相對涕零罷了。

十

嵩乃返身閉戶，背燭端坐。常時喝酒，不過數合，是夕舉觴，十餘不醉。忽聞曉角吟風，一葉墜露，驚而起問，即紅線回矣。嵩喜而慰勞，曰：“事諧否？”紅線對曰：“幸不辱命。”又問曰：“無傷殺否？”曰：“不至是。但取牀頭金合為信耳。”

自此劉轉厚禮之。自元和八年，劉自許入覲，隱娘不肯從焉。雲：“自此尋山川，訪至人，但乞一虛授予其夫。”劉踐約，後漸不知所之。及劉薨於統軍，隱娘亦鞭驢而一至京師柩前，慟哭而去。

後月餘，白劉曰：“彼未知止，必令人繼至。今宵請剃頭係之以紅綃，送於魏帥枕前，以表不回。”劉聽之，至四更，卻返，曰：“送其信矣。後夜必使精精兒來殺某及賊仆射之首。此時亦萬計殺之。乞不憂耳。”

鋒聞語甚懼。後遇夜即失落，及明而返。鋒已不敢詰之，因茲亦不甚垂憐。

如此又數年，至元和間，魏帥與陳許節度使劉悟不協，使隱娘賊其首。隱娘辭帥之許。劉能妙算，已知其來。召衙將，令來日早至城北，候一丈夫一女子各跨白黑衛至門，遇有鵲前噪，丈夫以弓彈之不中。妻奪夫彈，一丸而斃鵲者，揖之雲：吾欲相見，故遠相祗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