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飛狐外傳(70)[第3頁/共6頁]

馬春花見到孩子後，心下一寬，痊可得便快了，再加程靈素細心施針下藥，體內毒氣漸除。隻是她問起如何到了這裡，福康安何故不見？胡斐和程靈素卻不明言。兩個孩子年紀尚小，自也說不出一個以是然來。

胡斐和她並肩坐在車上，接過韁繩，這時距昨晚居住之處已經不遠，前麵也再無衛士追來。兩人再馳一程，便即下車，將車子交給本來的車伕，又加賞了他一兩銀子，命他歸去。兩人各抱一個小孩，步行而歸，越牆回進居處，當真神不知，鬼不覺，卻有誰曉得這兩人剛纔恰是從福大帥府中大鬨而回？

進了花圃，胡斐已識得途徑，心想夜長夢多，早些動手，也好讓馬春花早一刻放心，又想：“二妹見我這麼久不歸去，必已推測我進了福府，定也憂心。”加快腳步，向福康安之母的居處走去。任通武非常驚奇，問道：“張大哥，你去那邊？”胡斐道：“上頭派我庇護太夫人，說道決計不成令太夫人遭到驚嚇。你不曉得麼？”任通武道：“本來如此！”

程靈素瞧著這般景象，眼眶微濕，低聲道：“大哥，我不怪你啦。我們原該把孩子奪返來，讓他們母子團聚。你這麼好本領，真叫人佩服！”胡斐歉然道：“我冇聽你的叮嚀，真正對不住！”

兩人折而向左，穿過兩道邊門，到了花圃當中。園門口又是一小隊衛士，那口令卻變成了“威震――千秋”。胡斐心想：“倘若我不隨任通武出去，便算過得了大門，也不能過二門。即便我密查到了‘威震四海’的口令，也想不到每一道門的口令各有竄改。”

胡斐疾趨花圃後門，翻牆而出，卻隻叫得一聲苦，但見東麵西麵，都是黑壓壓的一片，站滿了衛士。他抱了兩個孩子，超出一大片空位，搶進了一條衚衕。眾衛士大喊：“拿刺客，拿刺客！”自後追來。

說話之間，又到了一處岔道，但見街中間仍停著一輛糞車。這一次程靈素卻不換車，隻呼哨一聲，做個手勢，兩輛糞車分向南北，同時奔行。眾衛士追到時麵麵相覷，大喊：“邪門！邪門！”隻得又分一半人北趕，一半人南追。

程靈素在黑暗中微微一笑，道：“你求我救治馬女人，甚麼好聽的話都會說。待得不求人家了，便又把我的說話當作耳邊風。”胡斐道：“倘若我說的是謊話，教我不得好死。”程靈素道：“真便真，假便假，誰要你矢語發誓了？”她這句話口氣鬆動很多，顯是胸中的氣惱已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