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連城訣(44)[第1頁/共6頁]

萬圭厲聲道：“歸正大師活不成，我先殺了空心菜！”匕首在空中虛刺幾下，便向空心菜頭頂刺落。戚芳道：“不，不！”撲過來搶救，伸手抓住萬圭手腕。

他說“你安曉得”，便是直承其事。戚芳心中一酸，肝火上衝，便想放手將解藥投入窗下的一排七石缸中。萬圭目睹情勢危急，作勢便想撲將上去。萬震山喝道：“圭兒，不成魯莽！”他曉得當時景象之下，強搶隻要誤事。

萬圭怒道：“爹，你痛得神智不清了，快上床睡一忽兒。我又不知劍招的挨次，得了劍譜又有甚麼用？”萬震山不竭在地下打滾，道：“你說我神智不清，你本身就用心不良。我……我痛得要死了……要死了……一拍兩散，大師都得不到。”

空心菜嚇得緊緊的摟住了媽媽，神采大變。戚芳伸手悄悄安撫，卻不敢出聲。

萬震山低聲道：“這劍譜咱父子能不能保得住，實在難說。我們先查知了書中的奧妙，就算再給人奪去，也不打緊了。你拿枝筆來，寫下來好好記取。連城劍法的第一招，出自杜甫的〈春歸〉。”他伸手指沾了唾涎，去濕杜甫那首〈春歸〉詩旁的紙頁，悄悄喝彩了一聲：“是個‘四’字！好，‘苔徑臨江竹’，第四個字是‘江’，你記下了。第二招，還是杜甫的詩，出自〈重經昭陵〉。”他又沾濕手指，去濕紙頁：“嗯，是‘四十一’！”他一個字一個字的數下去：“一5、一十、十5、二十……‘陵寢盤空曲，熊羆守翠微’，第四十一個字，那是個‘陵’字。‘江陵’、‘江陵’，妙極，本來公然便在荊州。”

戚芳見萬震山目光凶惡貪婪，有如野獸，心想若不乘此威脅，如何能查明本相，便道：“慢著，不準動！誰要動上一動，我便將解藥拋出窗外，投入水缸，大師都死！”說著推開窗子，拔開瓷瓶的瓶塞，將解藥懸在窗外，隻須手一鬆，瓷瓶落水，再也無用了。

戚芳在床底下聽得父子二人辯論，心中也不知是苦楚，還是體味到了複仇的高興。

萬圭叫道：“彆搔，是……是你指甲上帶毒疇昔的。”

萬圭道：“那是甚麼原因？我一向想不透。”

他又沾濕了手指，去尋第三個字，說道：“劍法第三招，出於處默的〈聖果寺〉，三十三，第三十三字，‘下方城郭近，鐘磬雜歌樂’中的‘城’字，‘江陵城’，對啦，對啦！那另有甚麼可狐疑的？咦，如何這裡癢得短長？”他伸右手在左手背上搔了幾下，感覺右手也癢，伸左手去搔了幾下，又看那劍譜，說道：“這第四招，是五十三，嗯，一5、一十、十五……第五十三字是個‘南’字，‘江陵城南’，哈哈，咦！好癢！”低頭向本身左手上看去，隻見手背上長了三條墨痕，微覺駭怪：“明天我又冇寫字，手背上如何有黑墨？”隻覺雙手手背上越來越癢，一看右手，也是有好幾條縱橫交叉的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