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神鵰俠侶(136)[第1頁/共6頁]

鬥得一會，楊過疲累了，便坐倒歇息。他隻一坐倒，神鵰便走開兩步。如此玩了一個多時候，一人一雕才溜下平台，回入山洞。

他雙足站上溪底巨石，水已溺斃，一大股水衝進了口中。倘若運氣將大口水逼出，內息上升，足底必虛，當下凝氣守中，雙足穩穩站定，使出古墓中習來的閉氣之法，暫不呼吸，過了一會，雙足一撐，躍起半空，口中一條水箭激射而出，隨即又沉下溪心，讓山洪重新頂霹雷霹雷的衝過，身子便如中流砥柱般在水中聳峙不動。心漸寧定，暗想：“雕兄叫我在山洪中站立，若不使劍挑石，仍叫它小覷了。”他生來要強好勝，便在一隻扁毛牲口之前也不肯失了麵子，見到溪流中帶下樹枝山石，便舉劍挑刺，向上流反推上去。岩石在水中輕了很多，那重劍受水力一托，也已大不如平時沉重，脫手較為矯捷。他挑刺掠擊，直練到筋疲力儘，足步虛晃，這才躍回岸上。

楊過叫道：“雕兄，你這不要了我的命麼？”躍回溪中站立一會，實在支撐不住，終又縱回岸上，目睹神鵰舉翅拂來，卻又不肯便此坐倒認輸，隻得挺劍回刺，三個回合疇昔，神鵰竟給他逼得退了一步。楊過叫道：“獲咎！”又挺劍刺去，隻聽得劍刃刺出時嗤嗤聲響，與往時已頗不不異。神鵰見他的劍尖刺近，也已不敢硬接，迫得閃躍退避。

楊過曉得在山洪中練了半日，勁力已很有進境，又驚又喜，自忖勁力增加，本來決非十天半月之功，何故在水中擊刺半日，劍力竟會大進？想是那怪蛇的蛇膽定有強筋健骨的奇效，乃至在不知不覺之間早已內力大增，此時於危急之際生收回來，本身這才察知。他在溪旁靜坐半晌，力量即複，這時不須神鵰催逼，自行躍入溪中練劍。

這時雨下得更大了，楊過衣履儘濕，四顧水氣濛濛，蔚為異景，見山洪勢道奇猛，心中微生懼意。神鵰伸嘴拉著他衣衿，走向溪邊，彷彿要他下去。楊過奇道：“下去乾麼？水勢勁急，隻怕站不住腳。”神鵰放開他衣衿，咕的一聲，舉頭長啼，躍入溪中，穩穩站在溪心的一塊巨石上，左翅前扇，將上流衝下來的一塊岩石打了歸去，待那岩石再次順水衝下，又揮翅擊回，如是擊了五六次，那岩石始終流不過它身邊。到第七次順水衝下時，神鵰振翅力擊，岩石飛出溪水，掉在右岸，神鵰隨即躍回楊過身邊。

楊過會心，曉得劍魔獨孤求敗昔日每遇大雨，便到這山洪中練劍，本身卻無此功力，不敢便試，正自躊躇，神鵰大翅凸起，唰的一下，拂在楊過臀上。它站得甚近，楊過出其不料，身子直往溪中落去，忙使個“千斤墜”身法，落在神鵰站過的那塊巨石上。雙足一入水，山洪便衝得他左搖右晃，難於站穩。楊過心想：“獨孤前輩是人，我也是人，他既能站穩，我如何便不能？”屏氣凝息，奮力與激流相抗，但想伸劍挑動山洪中挾帶而至的岩石，卻力所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