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書劍恩仇錄(33)[第1頁/共6頁]

陳家洛道：“你聽著，這上聯是：‘俟河之清，人壽多少！卻問河清易？官清易？’”霸道滿頭大汗，惶急之際，本來便有三分才學，也隨黃河之水流入汪洋大海了，想了半天，說道：“公子，你這上聯太難了，小人才疏學淺，我……我對不出。”陳家洛答道：“也好，不對也罷。我問你，是黃河清輕易呢，還是官吏清輕易？”霸道俄然福誠意靈，說道：“我瞧天下的官都清了，黃河的水也就清啦。”陳家洛嗬嗬大笑，說道：“說得好！饒你一命。你快調集吏役，將賦稅披髮給哀鴻。喂，總兵官，你也幫著點。”

陳家洛要世人上馬，圍坐商討。徐天宏道：“四哥既去杭州，我們就奔江南設法援救。杭州是我們的地盤，朝廷的權勢也冇北京大，相救起來比較輕易。不過還得請一名哥哥到北京去刺探動靜，以防萬一。”世人俱各稱是。陳家洛望著石雙英，說道：“再請十二哥辛苦一趟。”石雙英道：“好。”商討已畢，石雙英一人北上，群雄連騎南下。

霸道見哀鴻愈來愈多，心中著慌，親到東城石梵刹去拜見駐紮在寺中的總兵孫克通，請他調兵在城內彈壓。孫克通道：“小將奉兆將軍將令，不日運送糧餉前赴回疆，隻要稍有失閃，就是殺頭的罪名。不是小將不肯幫手，實在軍務嚴峻，請王大人諒解。”霸道再三哀告，孫克通隻是不允。霸道無法，隻得辭出，到得街上，隻見哀鴻已在到處鼓譟。

馬善均是大綢緞販子，自置兩所大機房織造綢緞，因生性好武，結識了衛春華，由他引入紅花會。馬善均五十高低年紀，胖胖的身材，穿一件團花緞袍，黑呢馬褂，一眼看去，直是個養尊處優的財主，那知竟是一名風塵豪俠。當晚在後廳與群雄拂塵，世人在席上說了要救文泰來之事。馬善均道：“小弟頓時派人去查，看四當家落在那一處牢裡，我們再相機行事。”當即命兒子馬大挺出去派人查探。

看牆頭時，隻見衛春華、楊成協、周綺、孟健雄都已攻上，正與官兵惡鬥。不一會寺門翻開，蔣四根和孟健雄從寺中奔出，向哀鴻連連招手，大呼：“大師出去拿糧！”眾哀鴻一湧而入。寺中官兵先還揮動兵刃亂砍亂殺，厥後見哀鴻愈來愈多，又有一批武功高強之人混在其間，統兵軍官接連被殺了數名，不由得亂了手腳。但官兵人數甚多，又有兵器，哀鴻卻不敢逼近。

陳家洛再問起餘魚同傷勢環境。常氏雙俠說並不知情，他哥兒倆一見到暗號，頓時趕回報信，顛末蘭封時見哀鴻大集，就跟著哀鴻到石梵刹看看熱烈，碰上官兵放箭，兩人按捺不住，跳上牆去動起手來，不料群雄都已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