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碧血劍(9)[第3頁/共6頁]

神劍仙猿穆人清武功之高，當世已可算得第一人，在江湖上行俠仗義，近二十年來從未遇過敵手，隻因所作所為大半在暗中行事，不留姓名，是以名譽卻不甚清脆。他脾氣本很孤介，此次見袁承誌孤零零一個孩子非常不幸，又得崔秋山與安大娘儘力保舉，加上敬他父親袁崇煥為國殺敵，抱屈而死，是位大大的忠臣，是以對他例外的青睞有加。穆人清無子無女，一劍獨行江湖，臨到老來，俄然見到一個聰明活潑的孩童，心中的歡樂，實不下於袁承誌的得遇明師，不由得竟大變態態，跟他有說有笑起來。

穆人清道：“好，現下我們便來練工夫。你崔叔叔因時候緊急，把一套伏虎掌一古腦兒的傳給了你。這套掌法過分通俗繁複，你年紀太小，學了也不能好好的用。我先教你一套長拳十段錦。”

安大娘又叮嚀道：“這位老前輩脾氣很古怪，你不聽話，他當然不喜好，太聽話了，他又嫌你太蠢，冇本身主張，隻好碰你的緣法吧。”從腕上脫下一隻金絲鐲子，給他戴在腕上，悄悄一捏，金絲鐲子便即收小，不再落下，笑道：“等你武功學好，成為大孩子時，彆健忘安嬸嬸和小慧妹子！”

穆人清又道：“你那兩個師兄都比你大上二三十歲。他們的門徒都比你大很多啦。他們說不定會怪我，到這時還給他們添個娃娃師弟。嘿嘿，如果你不消功，將來給他們的徒子徒孫比下去，他們可更有事理來怪我這老胡塗啦。”

次日淩晨天還冇亮，袁承誌就即起家。啞巴曉得白叟答允收他，喜得把他拋向空中，順手接住，連拋了四五次。

安大娘寫了封信，交給啞巴轉呈他仆人。四人出門，分道而彆。

安大娘道：“他平生隻收過兩個真正的門徒，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隻怕他一定肯再收門徒。不過你資質好，心腸仁慈，我想他必然喜好。啞伯伯是他仆人，我請他帶你去求他。你好好去吧。如果他真的不肯收你，啞伯伯會把你送回到我這裡。”承誌點頭承諾，心想那人如不肯收我，倒也很好。

袁承誌道：“這個我會，倪叔叔之前教過的。”穆人清道：“你會？學得幾路勢子，就算會了嗎？差得遠呢！你如果然的懂了長拳十段錦的奇妙，江湖上勝得過你的人就未幾了。”袁承誌小臉兒脹得通紅，不敢再說。

啞巴知袁承誌受了傷，流血甚多，身子衰弱，因而把他抱在手裡，邁開大步，行走若飛。這般曉行夜宿，不竭向北行了一個多月。承誌傷處也已好了，隻是左眉上留下個小小疤痕。每日傍晚，啞巴也不在客店投宿，隨便找個岩洞或是破廟歇了。在客店打尖時，都是承誌出口要食品。啞巴對吃甚麼並無主意，拿來就吃，一頓起碼要吃兩斤麵。袁承誌打手勢問他到甚麼處所，他老是向西北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