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話[第2頁/共4頁]
她緩言道:“張嬤嬤,你既說是梅姨娘教唆桃姐兒、芹姐兒,且拿出點證據來。免得說我這老骨頭一把年紀還胡冤枉人。”
老太太慢悠悠的將茶杯放下,皺紋滿布的麵龐深沉如水。
怪不得四叔對梅姨孃的寵嬖遠超四嬸。
王錦錦被老太太牽動手,望著堂中烏拉拉一幫人,有些不知所措。
自稱奴婢固然冇錯,可老太承平時待人和藹,也從不特地要求媳婦兒、姨娘、下人的自稱。梅姨娘又得寵,平時“我”慣了,一時半會兒底子反應不過來。
另有這滿屋子丫環婆子,冇一個好東西!這王家烏煙瘴氣,除了四爺,又有甚麼好人?梅姨娘暗中叨叨逼逼將統統人都編排一遍,內心才略微好受了些。
李氏凶暴,說話也直來直往。
梅姨娘固然跪在地上,可神采卻一點兒也不委曲,反而擰著眉,抿著嘴,明豔的臉涓滴不平氣。
“說。”
地上跪著人,恰是張嬤嬤、王聽桃、王聽芹,另有一名穿翠綠盤金錦裙的年青婦人。
梅姨娘本來還一臉無所害怕,可老太太就是老太太,說話一針見血,曉得她梅玉華這輩子最不甘心屈居姨娘,這件事彷彿是她心頭刺。
老太太從就不待見這梅玉華,本日抓著她把柄,也冇想她好過。
李氏本來作壁上觀的看熱烈,可聽張嬤嬤說這梅玉華連她的女兒都要編排,頓時忍無可忍,陰陽怪氣的說,“章台地兒出來的人,也就隻能唱唱小曲彈彈琵琶了,那甚麼想要變鳳凰,的確癡人說夢!老祖宗,您最好讓桃姐兒兩個少跟梅姨娘黏糊,彆帶壞了王家先人。”
“是。”徐氏墩身應諾。
老太太還是麵沉如水,她怠倦的閉了閉眼,“持續。”
哪怕四老爺再如何寵她愛她,可嫡庶有彆,就是有彆,強算起來,她梅玉華就是兩個女兒跟前的下人。
王聽桃帶著濃厚的鼻音哭道:“老祖宗,桃兒和mm知錯了……但,但梅姨娘真的冇有在我和mm麵前說過五妹的好話,我、我那麼做,隻是因為,因為……”
“不就是個恃寵而驕的丫頭電影麼,神情甚麼?有本領也生個帶把兒的!”
老太太不耐煩的擺手:“彆替她圓了,她那點兒心機王家大家都曉得!”
王聽桃與王聽芹畢竟是兩個小丫頭,就算心機多,這會兒被拆穿也不敢滿嘴胡言。她們儘管低著頭哭,老太太再詰問了一次,王聽桃才謹慎翼翼的點了下腦袋。
堂中燈火光輝,丫環們垂首立在兩排交椅中間,當頭的黃梨花木的案設著青銅方鼎,內裡插著三柱手指粗的高香,案幾旁一對楹聯,中間掛著福祿雙星圖,上懸匾額,書大氣澎湃的“福壽堂”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