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離營[第1頁/共4頁]

王據，字仲寧，琅琊王氏以後，曾任青州牧。我之以是曉得他，是因為父親同他訂交甚好，經常能聽到父親對兄長們提起他。父親說他有才學，可惜為人不懂變通，不然以其家世，留在京中能做到九卿以上。

我點頭，不再問話。

我本來想稱他“將軍”，忽而想起昨夜他說的話，因而臨時改了口。

張氏道：“恰是。”

當然，我不恨魏氏，因為這婚事我並非不甘心。對於我來講，自從十四歲那年在大街上看著或人迎娶新婦，嫁誰都已經冇了所謂。好合好合，能讓日子好過些便是一樁好婚姻，不是麼？

魏郯對這個稱呼彷彿還算對勁，“清算好了麼？”他問。

不知是我的話說得情深意切還是王據情義充分，他的眼圈紅了。

我躬身，和婉地回道：“夫君保重。”

冇有六禮，冇有母家送嫁，冇有舅姑參加受拜，乃至第二日醒來夫君已經不在身邊。這個二婚如此粗陋，若乳母曉得，不曉得會如何難過。

方纔的景象回想起來，我對本身的表示挺對勁。

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氣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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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傕以盤據起家，雖挾有天子，卻為士人詬病。而傅氏雖倒，在天下士人中名聲仍噪。魏傕要招賢納士，要坐穩正統，因而有了我和魏郯的婚姻。

這話聽起來仍然冇甚麼誠意，我微微低頭充作賢能，“夫君交戰在外，妾並無怨懟。”

魏郯淺笑，道：“王公在軍中任智囊祭酒，父親聞得王公與丈人交好，特請為昨夜讚者。”

魏郯冇有說話，彷彿在覈閱我。

我淡笑，安閒地昂著額頭。

“馬上清算物什，午後出發。”這是第二句。

侍婢們麵麵相覷。

俄然記得本身十歲出頭的時候，有一回，父親的老友光祿勳周勃嫁女，我的乳母去看了返來，從嫁奩到門上的結綵絮乾脆叨地數落了一個月。她高傲地對我說，我們家女君如果出嫁，長安城中恐怕隻要公主降落才氣比擬。

我愣了愣，半晌才明白過來他是要扶我上車。我把手給他，那手臂堅固，一下把我扶到了車上。

“本來如此。”我莞爾，望向王據，輕歎道，“我猶記得疇前，吾父嘗與諸兄提起王公，常常盛讚。現在之事，吾父如有知，當是欣喜。”

隻聽得車前一聲叱嗬，馬車轔轔走起。

“稟將軍，已清算齊備。”我還冇出聲，一旁的張氏已經代我答話。

麵前此人鬚髮斑白，如果父親還在，亦是類似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