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第3頁/共5頁]
內間正中有石砌長方池,內間旁側薄牆緊挨注水鬥室,房中有酒保辦理,注水入池,水冷則添柴薪,水熱則去火勢。
羅翠微頓覺周身如置蒸籠, 又像有誰在她心上掀翻了一整鍋鼎沸的糖油,胸臆之間被那既甜且燙的滋味繃得發疼。
原就紅撲撲的秀顏這會兒紅得將近滲血似的, 再加上細細吃緊的不穩芳息, 常日與人對峙時那又凶又狂的嬌辣勢頭全然冇了蹤跡,不幸得很。
高大威武的身軀,嘀嘀咕咕的嗓音,一看就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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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在那薄唇直直壓過來的刹時就不自發地閉上了眼, 這行動卻非常糟糕地將她的五感知覺全然放大。
或人某隻很不要臉的右手,方纔已趁亂搭上了裙間腰帶的花結,若不是她死死按住,這會兒還不知如何得寸進尺呢。
此時池麵熱氣嫋嫋,水溫倒還適合。
一邊說著話,她指腹上再度沾了藥膏,又一次點上他的傷處,卻顫顫地極儘輕柔。
聽他喊痛,羅翠微忙不迭地替他吹吹,哄人似的柔聲吃緊,“不痛不痛,不痛的。”
羅翠微極力凝住紅臉,勉強扯出凶凶的嘲笑,“說的是你的右手。”
“如何竟喘得比我這傷患還慘?真是不幸啊。”輕啞低笑貼著她的耳旁,很用心,很挑釁。
到底傷口還未癒合,藥膏一沾上去,雲烈就忍不住渾身一繃,哎哎嘶痛。
“不好,特彆不好,”他不幸兮兮地靠近她,半真半假道,“能夠說是非常衰弱,底子冇有本身沐浴的力量。”
“方纔抓著人胡作非為的時候,如何就不衰弱了呢?”羅翠微赧然橫他一眼,不知該笑還是該氣,“本身洗!”
提及那道聖諭,他不免就更加鬱鬱了。
“可你的神采不大好,總該找大夫……”羅翠微頓住,紅著臉挪開眼,“喂,雖說天熱,你也不能就這麼光著亂跑吧?”
雲烈的一手緩緩向下攀去,對勁又垂憐地將她有力垂在身側的右手扣進掌心。
她以指腹挑了藥膏,躬身靠近,萬般輕柔地一點點往他的傷處抹去。
昭王府的淨室不算大,倒是五臟俱全。
實在他向來不慣旁人奉侍過分,平常在臨川的營中,每逢受傷時,隻要彆人還復甦,傷處又在本身夠得著的處所,那便獨安閒帳中隨便上藥裹一裹,再疼也是咬牙忍忍就疇昔了。
“就拉個小手也不可麼……”
“雲煥和雲汐都對臨川軍的兵符虎視眈眈,如果叫他們曉得了我受傷的動靜,會想體例趁機奪我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