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拜爵[第3頁/共4頁]

護軍按爵位由低到高大唱所拜爵位，每唱一人底下的士卒便高呼一聲‘彩’，待喊道最後那名拜不更爵的武騎士時，全場彩聲如雷，萬名徒卒已然猖獗。一等爵公士見縣令已能夠不拜，二等爵上造在鄉裡倍受敬崇，三等爵大家爭相執禮送脩，送子拜其為師以習戰陣殺伐之術，而四等爵不更，可為官，也可習兵法為將，更能夠投身朱門，前程絕非常人可比——變法百餘年，伍卒軍功個人遍及秦國各地，雖不能與官府對抗，也是自成一體。

即便列著劃一的行列，步兵五顏六色的衣衫也使得台下像個大集市。還不知本日就要撤出江邑的兵士們臉上笑意盈盈、群情紛繁，說的多是下回再戰如何如此，等拜爵台上鼓響，這才溫馨下來，諦視鶡冠鱗甲的白林。

“那七人定和公子一樣，生來就是朱紫吧。”奮底子冇有媯景那種因同袍戰死的感慨，反而戀慕秦人皆以拜爵。當然，聰明的他用心不提此點，直說那幾個秦人生來就是朱紫。

奮會騎馬是因為他出身圉童。天有旬日，人有十等，這是比僚（百姓）還低的級彆，冇讀過書不識字的他能想到的隻是巫術：若非這七人不是‘百兵莫敢向’，眾卒拜他們為何？

戰事幾次，秦軍每戰必有斬首，僅長平一戰就斬殺四十餘萬，若每斬首一級就授爵一等底子冇有那多田宅，以是授爵所需的首級是累進製的。淺顯士卒授一等爵、二等爵不難，授三等爵也有能夠，但要授四等爵就很難了，隻能積累，五等爵則是鳳毛麟角——授五等爵的時候此人已經斬首三十一級，要知屯長百將三十三級纔可賜爵，這是五十人、一百人全數斬首加起來的三十三級，小我要想斬首三十一級，千難萬難。

“公子，秦人在清算行裝，看模樣許是要撤出江邑。”第三名老標兵悄悄的說話，他也是圉童出身，為標兵日久。

這時候的授爵除了膽識，更靠運氣。上一次白林運氣就極好，碰到撤退不及、步地大亂的楚軍右軍，麾下共斬八百四十多級，盈論超越三百三十級因此連賜三爵，加上全軍野戰斬首兩千，盈論後全軍升一級，連升四爵已是十三等爵中更。靠著主將歡暢，又請命來守江邑，不想竟然要撤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