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吏治[第2頁/共4頁]

‘不當稟軍中而稟者，……，令、尉、士吏弗得，貲一甲。’不該在軍中支付軍糧的人卻支付了軍糧，縣令、縣尉、士吏如果冇有發覺，要連帶貲一甲；

秦國的大夫們如果真的‘不比周、不朋黨，倜然莫不明通而公也’，那秦昭襄王為何不平從白起的建議，長平戰後不予趙國喘氣，咬緊牙持續滅趙？中了趙人的緩兵之計，催促白起出戰不得，又何故賜死了白起？

‘諸遷虜稍不足財，爭與吏’，這是戰役中、戰役後對新占據區、對敵國俘虜的打劫，‘不滿千者，坐之堂下’、‘吏皆送奉錢三，何獨以五’、‘百官長皆前為壽，門廷車騎以千數’，這則是秦國宦海內部赤裸裸的賄賂。這類賄賂的成果使得項梁這個大緩則在秦地櫟陽縣被捕，卻因萬裡外楚地蘄縣獄掾（典獄長）曹咎的一封手劄給放了。

‘臧（藏）皮革橐（蠹）突，貲嗇夫一甲，令、丞一盾。’庫存的皮革被蛀蟲咬壞，嗇夫貲一甲，縣令、縣丞連帶貲一盾；

‘已馳馬不去車，貲一盾。’馬車達到後，車駕冇有及時卸下，罰一麵盾。三百八十四錢冇了；

不跟海舟舟吏海員比，是跟淺顯商賈比，也是不如。呂不韋問其父種田之利，答曰十倍；問珠玉之利，答曰百倍。假定商賈的本錢與農夫一樣，農夫十倍年入六千錢，商賈百倍年入則有六萬錢。商賈本錢如何能夠和農夫一樣？即便真一樣，年入六萬錢也超越、或者相稱於禦史大夫、朝廷九卿的支出，僅在丞相、太尉兩人之下。

‘羊牝十，其四毋子，貲嗇夫、佐各一盾。’十頭母羊如果有四頭不生小羊，嗇夫和佐吏要罰一麵盾——此次嗇夫和佐吏或許要改操羊了。

‘入其國，觀其士大夫，出於其門，入於公門，出於公門，歸於其家，無有私事也。不比周，不朋黨，倜然莫不明通而公也，古之士大夫也。’荀況如是再說。

（唉呀！我聽荀卿說過‘事物牢記不能過於隆盛’。我李斯原是上蔡的布衣，街巷裡的百姓，天子不體味我才氣低下，竟把我汲引到如許高的職位。現現在做臣子的冇有人比我職位更高，能夠說是繁華到了頂點。但是事物生長的頂點就要開端式微，我不曉得歸宿在何方啊！）

且這個支出隻要丞相、太尉兩人有，下一級的禦史大夫、九卿，那便隻要兩千石了。兩千石實發隻要六金多，虛發歲奉一千四百四十石，便隻要四金半。這點錢還不如楚國海舟上的一個海員拿很多，丞相還不如海舟舟吏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