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女公子[第1頁/共4頁]

“看了便仕進。”羋昌手拍在書封上，忍著笑。“說是書到大梁便被一搶而空。天下除了朱紫，唯士人有錢。有錢士人最想的是仕進，故而母國大王令臣下編輯《看了便仕進》一書，共分七冊，秦、楚、韓、魏、趙、燕、齊，各國皆有，一時郢都紙貴，印書坊日入令媛。”

“我不懼！”羋玹長相靈巧，性子卻有楚人慣有的倔強。

“本日子啟為相，他日何報酬相？”羋昌笑容不再，臉上更多的是無法。“秦國如何，老朽心中早知。子戊還是考法吏的好，免得……”

“恰是。戊弟要考法吏，現在各國士人皆求此書，我便托人買之。”羋仞說道。“誰想子啟也已買了。”

來自楚國的茶葉泡在了髹了彩漆的酒杯裡，片片茶葉在水中沉沉浮浮，待曲捲的葉片伸展，茶香當即四溢，引來羋昌的一陣讚歎——撤除對‘荼’字解釋的牽強附會，秦漢之前並無茶。朱紫平常飲的都是漿，米漿、酒漿、梅漿、柘（蔗）漿、椒漿，這些漿多少帶些甜味，唯獨茶是苦的，但苦了以後倒是甘。飲茶止渴生津、唇舌遺香，熊啟從楚國裝返來半船茶葉後，在本就崇尚楚風的秦國達官朱紫中引發了一股飲茶風潮。

“玹丫頭呢？”熊啟開口就問，他是從華陽宮直接趕來的。

“下去！”熊荊喝斥莊去疾，“未有王命，不得入寢。”

“恰是你王弟。玹丫頭啊，你要早去母國了。”熊啟說道，他隨之向羋昌解釋：“秦楚間或有一場水戰，玹丫頭還是早去郢都為好。”

“哈哈哈哈……”熊啟忍不住大笑起來，他想起了熊荊精靈古怪、鬼頭鬼腦的模樣。

“那些等你返秦以後再帶去母國。”熊啟說罷又警告道：“從今今後你便要來回馳驅。”

“見過子啟。”羋仞笑著改口，坐下又問：“父親何故歡笑？”

“那好。後日便出發去魏國大梁，再從大梁到郢都。如此最快。”熊啟笑了笑。“通關的符節明日我差人送來，我不能送你。”

“玹兒呢？”羋昌也不知孫女在乾甚麼。他有很多孫女，唯羋玹為老太後所愛。

“起來吧。”羋昌也喜好這個孫女，此時的她，一身翠綠的楚式曲裾，亭亭而玉立。

“父親、父親何事歡笑？”是大兒子羋仞的聲音。熊啟大笑，羋昌也笑了起來，方纔入府的羋仞聽到了父親羋昌的笑聲，冇有聽到熊啟的笑聲。待他入堂見到熊啟，這才從速揖道：“羋仞見過子……見過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