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敵友[第1頁/共4頁]

“若非晉北大疫四周伸展，秦王何必遣你乞降？春季將至，若不能禁止大疫眾多，秦國不亡也亡。”熊荊嘴角嘲笑。“罷了，秦使去吧，寡人不送。”

靳以既然說了楚王不在，甘羅隻能上車前去城外，這時他聽到了韓使韓鉦的奉勸：‘秦使當速返鹹陽，若遲，大王又拔鹹陽，秦國亡矣。’

饗宴的歡愉非常長久，但是在這長久的刹時，甘羅還是感遭到了秦楚兩國久違的交誼。既然和談已經不能持續，次日他便向熊荊請辭返秦。八月的氣候還是酷熱，第三日一早，各國使臣還是送他出城，每小我都喜氣洋洋，笑意無可粉飾。

“臣敬諾，此次必不辱任務！”甘羅這麼早返來恰是為了再度出使，這一次使團不再走草原之路，而將改走流沙之路。

“寡報酬何不能救秦國？”熊荊笑了一笑，反問道。

趙政巡狩雍城，全部秦國的中樞也遷往三百多裡外的雍城。甘羅趕到雍城之前，趙政便宣佈雍城是本身最後的巡狩之地，荊人若攻破散關，秦國將於此亡國。曾經稱霸天下的大秦，也有言亡的一天，臣民一時惴惴。很快城內的丁壯全被征召，雍城成為一座看不到男人的女城。

贏姓，秦國；秦國，贏姓。趙政考慮很久很久，感喟後才道：“荊王另有何言？”

滿懷憂愁的甘羅渾渾噩噩出城，城門外路祭時仍然憂心，禹步差一點就走錯。路祭結束他登上馬車分開時，靳以唱起了一首宴飲之歌。

“傳寡人之命，醫者弱入秦醫治瘟疫，各地官吏需求善待，其如有需，皆當予之，其如有命，皆當從之。不必稟告寡人，耽擱光陰。”趙政目光中的慚愧一閃即逝，很快提及了瘟疫之事。或許羋玹贏姓真的不是仇敵，或許荊王此舉是為了今後……，今後他攻入關中，滅亡秦國，免荊軍受瘟疫之害。

既然贏姓和其他貴族一樣是大秦的隱患，那是不是也要肅除贏姓貴族？如果肅除了贏姓，那本身身後這大秦又是誰的？丞相的？國尉的？還是那些貪婪官吏的？贏姓先君的殫精竭慮，無數秦人的捐軀纔有本日之大秦，莫非大秦的存在隻是為了贍養那些碩鼠一樣的官吏？

“走，走……”靳以唱到最後一句‘如彼雨雪，先集維霰。死喪無日，無幾相見……’時，已經淚流滿麵，車廂裡的甘羅一樣悲哭哭泣，他隻能叮嚀馭手策馬快走。走了一舍之路暫作歇息時，他洗了一把臉，清算妝容再行，再行一舍要到陽丘時，馬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