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十三）“供銷社”裡的兩名售貨員[第1頁/共4頁]

（六十四）

但是這時張學鬆卻回回身，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然後大喊了一聲，“大金牙！”喊過以後就朝著大大敞開著的院門口跑去，謝新與劉營竟也鎮靜了起來，健忘了膽怯隨之放聲喊道，“大金牙，大金牙！”邊喊邊緊隨學鬆以後跑向大門口兒。常曉鬆在跑出大門口後，複又回身故伎重演地再度將雙手罩在口邊大聲喊道，“大金牙，瞧你那奏行！”謝新、劉營也再度隨之喊道，“大金牙，大金牙，瞧你那奏行，瞧你那奏行！”，喊罷，一溜煙兒朝黌舍方向跑去，那兩匹正在吃草的馬停止了吃草，抬起馬頭瞧向這邊。這時，穿戴亮光皮鞋的大金牙已經追了出來，他氣憤得呲著金牙咧著大嘴，抄起店門口兒處立著的長把兒掃帚，閒逛著亮光的大背頭朝院門口跑過來，邊追邊罵道，“站住，都給老子站住，看不拍死你們！”

這時王衛東起首微翹著嘴巴開腔道，“是呀，綠帽子叔叔，過幾天我們就放暑假了。金牙叔叔冇在嗎？”“綠帽子叔叔”！這個稱呼聽起來怪怪的，但小張本人倒是笑眯眯地接管了冇有半點兒惡感，反倒是聽到“金牙叔叔”這個稱呼時綠帽子怔了一下答覆道，“小門生朋友，這裡冇有姓金的呀！”繼而他雙手一拍會心腸說道，“你是說小趙吧！還‘金牙叔叔’，他如果聽到，又得跟你急了！幸虧他明天有事冇來！”

“供銷社”裡有兩個男售貨員，此中一個姓張，個頭兒不高，不管冬夏長年戴一頂綠軍帽，看到來人老是能夠滿麵東風暴露笑容來，傳聞他是這裡的賣力人；另一個個頭兒要高一些，黑長的頭髮收回一股香味兒還像當時的電影較著普通整齊地梳向前麵，他的口腔裡鑲著的金屬牙齒閃動著銀燦燦的白光。此人身著藏青色中山裝，左胸前麵的口袋裡揣著一支金屬筆帽的鋼筆，如此名流打扮卻少馳名流風采，臉上老是冰冷地生出寒氣來，即便在數伏時節那張臉上也見不到涓滴暖意。新屯與不老屯的人稱呼綠帽子作“小張”，另一個則呼之為“大金牙”，固然那幾個牙齒不是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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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順手牽羊順了滿把糖果，並且興趣滿高地惹怒大金牙以後，張學鬆、謝新等人就冇再結伴去過那邊。幸虧大金牙是外村人，對不老屯村與新屯村皆不熟諳，對這幾個“不利”孩子的搗蛋也冇非常往內心去，綠帽子小張笑嘻嘻地勸他道，“小趙，那是幾個毛孩子，淘（氣）了點，彆跟他們普通見地！”過後大金牙也就漸漸消了氣，差未幾已經將這件事健忘了。臨放暑假之前，張學鬆等人再次光臨“盒子社”。先前那次是穿戴冬衣來的，這一次當然是穿戴夏裝，背心、短褲、塑料涼鞋，隻要張學鬆約莫是因為著了夜涼而穿戴長衣長褲。進門之前學鬆對幾個跟從的人交代說，“王傳敬要買鉛筆刀、橡皮之類的東西，（王）衛東你跟著他；謝新、劉營跟著我！”謝新、劉營內心皆打鼓，心想這小子又要玩兒哪一齣兒啊這是？箭在弦上也隻能跟著他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