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裡送琴[第1頁/共5頁]

寒螿訝異地看看毫不在乎的元靈均，欲言又止。看來她有很多暗裡話要說，火旼見機地退下。

元靈均坐了起來，又聽寒螿持續說下去。

“阿孃，我都聞到糖香了。”

名鎮西南的元令宴如果不會唱歌，天下人都不會唱了。元靈均曲起指節，輕叩起木幾唱道：

聽到男仆人的名諱，寒螿有些恍忽，此時如何是好？經太長久的思惟掙紮，她決定遵守本身的情意，“是，駙馬都尉並未跟去北塞。”

“小婢乃將軍侍女，奉將軍的號令送琴而來。”

元靈均揉著趙四孃的頂，四娘偏過甚，嘻嘻哈哈地笑起來，“大兄對這件事更加上心，並且同意了阿孃的發起……”

引狼入室是甄傳庭慣用的手腕，但今後生的事情還很悠遠，冇有未卜先知的才氣來製止，元靈均隻是不明白王師的擔憂從何而來，他的模樣看上去不像是在可惜一個可貴的人才，彷彿在感概這世道的苦楚。

“甚麼話，你們將軍唱的歌和她兵戈的本領一樣好，之前在臨安，每次出征前她都要先唱一曲，她說哪天回不來了，家人就會記得她的歌聲，而健忘她死去的究竟。你是她最信賴的女使，如何連這個也不曉得，你肯定本身是她的親信。”

貧寒人家的堂室侷促，一人說話大師都聽得一清二楚，但作為元靈均長輩的甄傳庭隻是淺笑著捋了捋髯毛，並無不悅，對元靈均的行動不置一詞，也冇有任何有開口怒斥無禮的跡象。趙家人墮入難堪的局麵，最早反應過來的趙氏悄悄地朝二孃遞眼色，表示不要亂髮言。

雖有可貴吃上一回的肉食，這頓宴席實在讓人無語。在回老屋的路上，師徒二人並肩而行，一起無言，都有話不吐不快，又誰都冇有先開口，這對師徒就一向沉默，像在鬧彆扭。

在元靈均到來之前，甄傳庭和趙家父子一向在堂室裡敘話，趙家公是辛苦奮作的誠懇巴交之人，言談舉止非常侷促，但他膝下的後代卻個個奪目算計，肖似其母。

甄傳庭聽元靈均唱完《南風歌》，捋捋髯毛，對空長歎。

“你就是趙大郎？”

元靈均聞言翻身坐起，圓臉身側站著的恰是身著青衣的使女，斜抱琴袋，恭肅有禮。

將近到老宅時，王師俄然問了一句。

事出俄然，元靈均要代替王師送趙大郎前去書學，臨走前甄傳庭對元靈均幾次交代，看元靈均一副“門生明白，您放心去吧”的模樣，又實在不敢放心拜托。

元靈均數了會星星，轉頭去看王師。月色底下，甄傳庭一把髯毛微微顫抖，模糊可見幾根細碎的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