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花徑蓬門[第2頁/共3頁]

伴跟著淩晨的第一縷陽光散落，言思道將渾身高低沐浴在這朝陽當中，誇大地伸了一個懶腰。他將煙鍋裡的菸絲撲滅，深深吸了一大口，在肺中醞釀了好久，才緩緩吐出一縷淡淡的煙霧來。

說到這裡，言思道情意已定，當即大聲叫道：“方東鳳，迎客了！”

耳聽這個聲音雖是平和之極，當中卻模糊有一種指導江山、竄改乾坤的嚴肅，並且言辭極具煽動之力，與本身所假想的方東鳳竟是大不不異，言思道不由有些驚奇。當下他大步走向公堂，剛一踏上門口的青石門路，已然想通了了此中的啟事，不由開口笑道：“我當是誰，本來倒是洞庭湖主現身其間，看來我等真是不枉此行了。”

身後的章老太爺搓著一雙枯乾的大手，望向東麵那嶽陽城牆上半輪初升的朝陽，喃喃說道：“其間氣味凝固，殺機暗起，當中必有妙手坐鎮。先生需得謹慎為上，切莫輕舉妄動。”

言思道嘲笑道：“還是那句俗話說得好，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現在我既是‘來者’，自當忍辱負重、乘機待發方為上策。嘿嘿，不過那方東鳳既然號稱洞庭湖的首席智囊，清楚又已經算準了我要來，天然也能想到這一點。”他不由又吸了一口旱菸，持續說道：“以是本日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步步先發製人，不然還鎮他不住了。”

言思道淡淡地一笑，說道：“倒也無妨。”他隨即遞脫手裡的旱菸杆，用旱菸杆將麵前那兩道殘破的木門推開一線，側身踏入了木門前麵的天井。

說著，他一步一步踏上石階，邊走邊說道：“隻可惜尊駕雖能統領湖廣十數年，造福一方的百姓，卻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以是還請恕我不敬，在此要大膽稱尊駕一聲‘江兄’了。”

江望才目睹這姓蕭的年青人不但不肯流露本身的姓名，反倒將近來坊間裡多有傳播的《江湖豪客傳》中，那水泊梁山的白衣秀士王倫與本身相提並論，清楚是在暗諷本身被鄭令媛謀逆篡位一事，不由心中大怒。他臉上卻不動聲色，仍然淺笑道：“想不到蕭先生年紀悄悄，倒是好利的一張嘴，江某在此甘拜下風了。”

此地便是朝廷十多年前所設立的嶽陽府衙了，眼下言思道和章老太爺兩人一前一後踏入此中，原覺得內裡必然是一片荒廢的氣象，卻不料竟是出奇的整齊。隻見乾清乾淨的大青石空中上，連一片落葉也看不到，彷彿是方纔被人用心打掃過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