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越海破國[第1頁/共3頁]

頓了一頓，她又彌補說道：“除此以外，教員另有一句話。那便是放眼九州四海，若說疇昔的三十年，是他白叟家的三十年；那麼將來的三十年，如果不出不測的話，便將是先生的三十年。”

謝貽香此時正將真氣往得一子體內灌注，助他平複心神，目睹言思道和星兒將話頭帶到得一子身上，不由怒道：“甚麼青田傳人？竟然要和姦邪之輩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如此卑鄙之舉，也敢打著青田先生的名號！”

而言思道此時已再次撲滅一鍋旱菸，接過話頭侃侃而談，說道：“所謂‘倭寇’者，自東洋越海而來的流寇也，長年占有在江浙和福建的本地各地，以燒殺劫掠為生；看似一幫烏合之眾，但如果追本溯源，背後實在大有文章。”

“再說現在的東洋，可謂是天時、天時、人和三者俱得，其侵犯中原之心，更是勢在必行、勢在必得。其流於大要之象，便是眼下的倭寇之亂，這已是局勢所趨，完整無從變動；除非是將其滅國，不然絕無根治的能夠。倘若青田先生此番的要求，是要我們二人越海破國，儘滅東洋一國，那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須知即便強如橫掃宇內的前朝鐵騎，前後兩次征討東洋，也皆以失利告終，又何況是我與鬼穀傳人這兩副文弱之軀？”

星兒便依言站直身子，又將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得一子，緩緩說道：“但是教員也說了，鬼穀出世，意略縱橫；日月逆行，江海倒灌。鬼穀之術，就連上天也冇法測度，又何況是我等戔戔凡人？這位得一子道長乃是鬼穀一脈不世出的頂尖人物，他既執意要與先生為敵，其間勝負存亡，尚是未知之數。”

當下言思道不屑地一笑，再不睬會地上的得一子，舉步來到星兒的麵前，恭聲說道：“本日之局，乃是鄙人敗了，輸得更是心折口服。正所謂願賭伏輸，遵循大師之前的商定，既然鄙人和這位鬼穀傳人已經敗給了星兒女人，那麼便要服從青田先生的叮嚀，替他白叟家去辦一件事情，是也不是？”

謝貽香微微一怔，脫口問道：“辦甚麼事情？”言思道卻含笑不答，轉頭向一旁的星兒笑道：“話說我們的這位得一子道長，當真是混鬨得緊。此番既是受青田先生之邀前來，又何需求將這位謝三蜜斯一併來帶？憑她這點微末心智，難道自取其辱、徒增笑柄？”

誰知星兒隻是沉吟不答，冷靜凝睇著麵前的言思道，一對瞳孔玄如深井，彷彿正在神遊太虛。言思道便從棋盤上捏起本身最後一輪拿出的那枚黑子，持續說道：“人間如棋局一盤，過客皆吵嘴二者，在世人眼中，天然是白為正、黑為邪了；即便智如青田先生，亦難逃‘尊白厭黑’之心。但殊不知吵嘴二者，本就是構成人間萬物之基石，相輔相成，缺一不成。若說本朝驅除韃虜、斥地江山，乃是青田先生的‘持白之舉’，那麼接下來如果另有一場乾坤逆轉，又何妨是‘仗黑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