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感言 ——致每一位九棺的讀者[第1頁/共4頁]

王家老宅外有風。無儘的雪，被風捲起。但是，它們都進不了王家老宅。離水的仙氣，覆擋住全部古宅，除了王家的後院。

他們不能讓鳳凰插手滄海的統統！

兩小我酒杯相碰，各自仰首和淚而乾。

光陰，彷彿在逆行流淌。

離水、梨若頭頂斑白的頭髮，正在一點點地如同墨染。梨若一襲素衣，淡雅溫婉。離水白衣勝雪，長髮披肩，不染纖塵。

統統完整融會在酒裡，融會在淚光裡，融會在這最後一夜的月色裡。

“鴉兒，這一杯，我敬你！”阿木低頭看著小烏鳥。

阿木朽邁速率，竟然肉眼可見。

但是，柳鎮虛空的那兩輪月，彷彿更圓更亮了。而兩月之間，彷彿正有第三輪月光垂垂亮起。

以是，對酒當歌。縱情，實在無過。

阿木眯著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最後的時候，就要來了嗎？

六合大禁，乃是王絕親身佈下的，縱使是鳳凰親尊來臨也不能等閒進入。

“沈煙，最後我敬你！”阿木終究笑對沈煙。

阿木白髮如霜，皺紋堆累。但是，這幾句話，情真意切，非常動容。乃至，阿木拿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咳咳咳――咳咳――

此時，柳鎮上空，兩輪明月垂垂閃亮。

天洲本無月。

是呀！寧要美人，不要江山。那是愛，更是勇氣！

呼――嗚――

俄然，阿草本來紅潤的神采，刹時變暗。那本來清澈的目光，無儘渾濁。

那是一道近似陰陽存亡印的術法！

“王寒！”沈煙臉上帶著和順的笑意，但是眼中已經噙淚，“老頭子！我隻記得鬼尊教誨――寧要美人，不要江山！”

“呀呀――”小烏鳥歡叫著，然後悄悄一躍落在阿木的肩頭。黑亮的眼睛裡倒映出阿木的朽邁的容顏。

“敬你我之情，曆劫重重，仍不失不忘；敬你伴我由仙入凡，存亡相依；敬任誰誰都可來去，唯有卿永駐心底！”

實在，沈煙猜得不錯，那是迴光返照。阿木的朝氣，儘在這最後一夜。

夫六合者，萬物之逆旅；工夫者，百代之過客。而浮生若夢，為歡多少？凡人一世，生命短促，諸事不定，一番夢境，樂少苦多。

那便如柳鎮的最後一夜，更精確地說乃是王家的最後一夜。因為，此時全部柳鎮消逝得僅僅剩下了王家老宅。

實在，凡世平生，又有誰能至心伴你五十年？規複了統統影象，阿木當然曉得這抹紫衣意味著甚麼。

阿木一笑，仰首把杯中的酒飲儘。小烏鳥則蹭了蹭阿木的臉頰，一下跳在酒桌上，亦飲儘碗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