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三十四章 異變[第1頁/共3頁]

越靠近連天迷霧，壓迫感就越激烈，諸將的心機也越來越凝重，說話的人少了，大多時候都望著遮天蔽日的迷霧入迷，猜想這迷霧裡到底有甚麼。李落和牧天狼諸將守口如瓶，拿定了主張要世人耳聽為虛目睹為實，愈發叫初入草海的諸人提起了心。

戰線已成，忌衝散，大甘馬隊並未上前，而是到了草海諸部營地與戰線之間，李落命牧天狼備戰，唐宋兩家也不含混，馬隊將士做好了衝鋒的陣型。牧天狼諸將瞧見宋家兵陣，眼皮皆是微微跳動，那陣眼熟得很，軍中最常見的刺馬陣，不過瞧著宋家將士弓馬純熟的模樣，成就也不差，唐燕的馬隊瞧著卻要減色一籌，與牧天狼相較，也隻是少了疆場的曆練罷了。

來人是令狐丹，牧天狼的故舊瞭解，與李落酬酢半句，約莫曉得草海失禮，取下頭盔，誠顏一禮，沉聲說道：“諸位天南的豪傑，草海諸部感激你們的到來，我們失禮的處所多說無益，隻是陣前有異變，撥汗和諸部將帥冇法抽身，等這一戰過罷，撥汗親身來向諸位豪傑賠罪。”

“甚麼？”應冠旗一愣，斛律封寒蕭瑟一笑，低聲說道，“冇甚麼，很快諸位大人就曉得了。”

再往前走，已經能瞥見草海聯軍安插的防地，黑壓壓一片，將身後的明朗之地與那片迷霧隔了開來。但是霧看得見摸不著，漫過那條戰線隻是遲早的事。

李落悄悄點頭，轉頭看著常淵和應冠旗笑道：“國公，少保大人，疇昔瞧瞧？一起辛苦，最後走這幾步路的力量我們還是有的。”

如此數日，骨雅在望，本來在胡丹司和姬地境內的天氣都還不錯，有陰有晴，但都算明麗，不過剛出胡丹司不久，這天就變得灰濛濛起來，遠處看六合一色，好似被甚麼沙塵墨汁黏在了一起，比起大甘北府夏季殘虐的沙塵還要讓人憋悶。

李落心無旁騖，冷冷盯著火線那片迷霧的最邊沿。常淵三人聚在一處，駭怪不已，隻看草海鐵騎軍容鼎盛之狀，試問這天下還能有甚麼人叫他們如許謹慎，如果麵前馬隊傾力南下，大甘的國土守不守得住另說，隻要能隔著昆江兩腿不發軟就已經了不起了。

這道防地離草海諸部安營紮寨的處所還稀有十裡，目之所及，一片空曠，鮮有高山峻嶺，利於攻而倒黴於守，相柳兒在這裡與這片迷霧，切當的說是與鎮族遺民比武，看似不智，實則何嘗冇有存與異鬼一決存亡的動機。但是不管是這片迷霧還是這片迷霧後的大好國土，另有整天花圃以北的奧秘之地，各種身分，留給草海和相柳兒的退路卻未幾了，除了一句光陰無多，還要再加上一句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