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二十章 瀛湖霸宴[第2頁/共3頁]
“我叫穀梁淚,外子李玄樓,到了陰曹地府,莫忘了我們的名字。”
“你不曉得麼?”
聚義堂前離淺予牢堅固著一根木柱,小臉煞白,她很聰明,心機也深,但是自小都長在青丘,向來冇有見過如許殺人的場景,目光板滯地看著石台上那一顆顆掉落的頭顱和鐵甲精騎揚起的滴血兵刃,一開端的喝罵吼怒很快變成了慘叫,以後是告饒,再以後就一聲一聲的少了,變得寥落稀少起來,最後歸於安靜。
穀梁淚徐行往堂外走去,路過李落風狸,兩人不約而同地擺列擺佈,李落垂首聽話,當年在太後和萬隆帝麵前都未曾有過這般恭敬的模樣。穀梁淚看了悄悄好笑,橫了他一眼,偷偷掐了他一下,傳信說道:“彆做鬼樣兒,讓人看了笑話。”
聚義堂外已是修羅場,平台四周站著那些黑壓壓的鐵甲精騎,一語不發,不苟談笑,隻是收割著賊寇的性命。上山前,鐵甲兵卒隻要三千之數,而水寇山賊有三萬之多,以是李落傳下將令,每人都要砍下十個腦袋。如果是牧天狼軍中將士,這算是出征前的砥礪,讓將士以一敵十,不會真要每個將士都得殺夠十人。但是這些鬼卒聽了,信了,做了!麵前所見讓他駭然失容,石台上站著的一眾鬼卒,每一個手裡都提著十顆頭顱,鮮血將全部石台染成了大紅的色彩,就像穀梁淚身上的那件嫁衣。殺夠十個便即罷手,換彆人去收繳這些賊寇的性命,冇有憐憫,冇有遊移,殺人在這一刻隻變成了數字,冇有誰能擋鐵甲精騎半步,刀砍不動,劍刺不傷,淡然地揮刀劈斬,割下頭顱,不帶涓滴情感顛簸。
李落怎會不知,心中五味雜陳,彷彿是頭一次見她。塵凡宮塵凡聖水,息鳳霸宴重現江湖,這一次換成了穀梁淚,一襲嫁衣,一杯忘憂水,將其間數百綠林豪強變成了一堆枯骨,她站在合座骷髏間,就像一朵開在骨山屍海裡的花,妖豔、搖擺、勾魂攝魄,動聽而傷害,引誘而肅殺。
李落又想哭,又想笑,當真不是做鬼樣,隻是心潮澎湃,難以自已罷了。
此戰以後,江湖上的人管這一役叫瀛湖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