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四十四章 借糧[第1頁/共3頁]

呼察冬蟬寂靜不語，不曉得甚麼時候手裡的碗已經不見了，手裡握著一把小巧鋒利的匕首，雙目微微眯著，悄悄地看著一臉茫然的老頭。

借糧不是一次，每過三五日他都會借一次糧草，從那裡路過就從那裡借糧，借完以後留下一張借券，讓天南各府郡的官吏頭疼不已。借？怕今後南王府秋後算賬。不借？他不是冇殺過人。麗州賓爍縣知縣便是一例，仗著年齡已高，為官廉潔，在縣內德高望重，他來借糧，不借就算了，非要寫甚麼責章。

“哈哈，聽不懂就算了，老丈早些歸去吧。”李落灑然一笑，揮揮手與老頭道彆。老頭晃了晃腦袋，嘴裡不曉得嘟囔了幾句甚麼，亦步亦趨地走向戲場外。

老頭一愣，問：“啥？”

風吹起樹梢，適值撒了一片陰翳，遮在老頭臉上，一刹時，老頭的樣貌有些恍惚。風靜下來的時候，樹蔭也落了歸去，老頭驚奇驚詫的神情又呈現在兩人麵前，撓撓頭，一臉憨笑：“你這後生，說啥怪裡怪氣的話，聽不懂呦。”

“兵不厭詐，隨口一說。”李落笑了笑，呼察冬蟬嘿了一聲，到底不是風狸，要不然準能數落他幾句。李落餘光轉向身後，瞭然於心，那老頭走的不快，但是就在幾句話的工夫裡已經看不見了，不曉得是混入散去的人群被遮住了身影還是彆的變故，歸正已經找不到他了。

“南王麾下的影密衛，這戲場裡少說也有十幾個吧，如何稱呼你？肖首？明風亦或是暗影？”

戲場裡人少了，稀稀拉拉的不剩幾個，戲台子上有梨園的人在清算戲服道具，籌辦早晨的一場，忙繁忙碌，白日唱戲的伶人也很繁忙，有些乾脆連身上的妝容都來不及洗去，倉促吃幾口飯，便也跟著忙活起來。李落看著戲台子上扮演絕唐妃的阿誰伶人，嘴角微微暴露一個古怪的笑容，他鄉遇故知，他認得她，她也曉得他，隻不過在這裡誰也不認得誰。

李落溫顏一笑，昂首看著他，俄然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如何，明天不籌算脫手麼？”

呼察冬蟬手一抖，一句軍中常聽的渾話就脫口而出，讓李落的臉火燎普通的燙。

“那南王妃呢？”

“吃東西，你吃飽了，我可還餓著呢。”

“這不是哄人嘛！奶奶的，公子，砸了他們的招牌！”呼察冬蟬義憤填膺，聲音有些大，擺佈的鄉民齊齊轉頭，瞋目而視，李落趕緊把她拉了下來，又好氣又好笑，她是真不如何聽戲，這伶人女扮男裝，男扮女裝的都不在少數，不奇怪，你管人家是男是女，戲唱得好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