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章 活著最難[第2頁/共3頁]

李落劍眉一揚，這個結局早有預感，不算不測，不過如此斷交倒是有些讓李落刮目相看，懦夫斷腕，公然不會拖泥帶水。

“肖青侯！你……本王待你不薄……”李玄嗣瞋目切齒，竟比被李落撞破行藏還要氣憤。李玄嗣手腳冰冷，終究明白為甚麼李落會像麵前這般好整以暇。在雨花閣，大家都曉得肖青侯是李玄嗣的親信，並且李玄嗣也的的確確對肖青侯推心置腹，就連妙音也捨得讓肖青侯介入，金銀財寶更不消說。李玄嗣自認待肖青侯不薄，但是千萬冇有想到就是這個自以為最信賴的親信出售了本身，半生蹉跎辛苦，一朝付之東流。

李落哦了一聲，屋外有人說話：“王爺。”

李玄嗣見到來人，大吃了一驚，張口結舌的叫道：“肖青侯，你……”

“她的武功很好？”

李玄嗣嘴唇青紫，沙啞著聲音問道：“他，是你的人？”

“替大將軍做事，俸祿也算優厚，但遠不及八王爺脫手風雅，不過這世上除了財帛和女人，老是有些人還要去做有些事，這些事，說了，怕是八王爺也一定會懂。”肖青侯笑了笑，向李落拱手一禮，出了屋門。

李落微驚，肖青侯的武功在牧天狼暗部當中數一數二，如果連他也看不出此女真假，那麼這個絳霜倒真有能夠是坎阱的八絕妙手之一。

“虎落平陽？”肖青侯莞爾一笑，和聲接道，“我本就是大將軍麾下一卒，說不上出售八王爺，至於了局，我本就是一枚影子，分開雨花閣以後，世上再無肖青侯。”

“當年月下春江春船之主紫盈慘死城外，月船之主柔月替她入殮，這件事八哥你曉得麼？”

“也許餵了野狗，誰曉得。”

“梅舞袖是細作是他查出來的。”

“不必了，我隻是想曉得她為何而死。”李落微微一頓，安靜問道，“八哥，你曉得坎阱麼？”

“人都死了，為何還要將她暴屍荒漠？”

“化雨。”

太師謀反事敗，榮皇後在我耳邊親口拜托讓我保大哥一命，而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哥死，甚麼也做不了，甚麼也不能說？你可曾親目睹過三哥臨死前的絕望和懊悔？你可曾親手安葬過數以萬計的袍澤屍首，而恨不得死的那小我是你？你可曾夜不能寐，閉上眼睛閃現出的就是一個個曾是你親手殺死的人？而你隻能一次又一次的掙紮著，到了第二天卻隻能去殺更多的人，不去管這些人裡有多少人是無辜還是罪有應得？你又何曾嘗過明知是個活結，還要強顏歡笑，裝模作樣的連本身都要騙的滋味？我非皇上親子，領了一個九殿下的名號，父子反目，多少年我連家都不能回，本是最親的人盼著我死，這些你又嘗過麼？明知必死，卻還要奮力求生，因為我曉得我一旦死了，會有更多的人跟著我死，這些事我不去做，朝野表裡又有誰去做？你情願麼？若非是我，何來你們在卓城爭權奪勢？八哥，死不難，唯有活著最難。”李落安靜中帶著刻毒緩緩說道，彷彿說的是彆人，而非是麵前這個活生生的少年郎。